凉风飒爽。
清秋阁外,几缕寒风穿过竹林,带来一丝沁骨的凉意。
岑思卿身着官服迈步走入清秋阁,身形挺拔,步履稳健。他的面容平静如水,双目深邃如星,似乎经历了世事的洗礼,却丝毫未减其风采。只是目光之中更添几分冷峻,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众人见到他,皆感诧异,随后又无不心生敬佩之情,纷纷拱手相迎,对其归来表示祝贺。
二皇子看着意气风发的岑思卿,心中也是不禁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岑思卿在卫凌峰的离去之后,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消沉之中。然而,他却没想到,岑思卿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重返回清秋阁。
但见到岑思卿的那一刻,二皇子还是笑脸相迎,亲切地说道:“七弟,你回来了就好。”此时,二皇子脸上的笑意乃发自真心,他对岑思卿归来的欢迎亦是情真意切。
自从二皇子坐上了太子之位,岑思卿也因打击而沉寂一时,这顺风顺水的日子自然是有些乏味了。刚才,二皇子翻看着文书的时候,忽而见到岑思卿踏入清秋阁,他的眼眸中瞬间闪烁出了一丝光芒。仿若猎人看到了向往已久的猎物一般,心中不禁有些兴奋。
二皇子刻意起身来到门边,将岑思卿迎了进来,然后,又陪着岑思卿缓步向其书案走去。见岑思卿一脸冷漠,二皇子语气温和地,微笑对岑思卿说道:“此前,为兄还担心你因为卫凌峰的事情而一蹶不振。现在想来,或许也是为兄多心了。说到底,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奴才罢了。”二皇子说完,看向岑思卿。
岑思卿却只是冷冷地与二皇子对视了一眼,随后,他转身走到自己的书案处,坐下后便专心开始忙碌,仿佛刚刚的对话未曾发生。
二皇子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失望也有兴奋。岑思卿的冷淡回应仿佛一记无声的宣战,让他心中那股久违的挑战欲望愈发强烈。二皇子暗自思忖,看来这局棋还远未结束。
***
这一日,魏太医来到裕华宫中,为皇后请平安脉。
皇后见是魏御医,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惑。往常为她诊脉的都是李御医,今日为何会是魏御医呢?她面色如常,开口问道:“魏御医,今日为何是你来为本宫请脉?”
魏太医微微一笑,施礼答道:“今日老师身体微恙,特派卑职前来为皇后请脉。”他一边回答,一边上前为皇后诊脉。
几日前,魏御医曾陪同顺嫔前来,诓骗皇后说萧楚曦是假怀孕之事。
魏御医之所以答应顺嫔,皆因其堂弟在顺嫔父亲手下效力,自己亦是顺嫔一手提拔,再加上两人又是同乡,种种关系使得他不得不应承。然而,事后他心生恐惧,担心此事若有变故,自己难以脱身,便特意寻了今日的机会,前来皇后宫中,意欲暗示皇后,顺嫔所言并非事实。
皇后察觉到魏御医的神色略有异样,眉头微蹙,柔声道:“魏御医,为本宫诊脉时可有不妥之处?”
魏御医心中一紧,连忙说道:“皇后您的脉象有些许浮动,似有些虚弱之象,不过微臣看皇后的面色,可能是因为近日劳累所致,无需过分忧心。”顿了顿,他低声补充道,“但有些事,并非仅凭脉象可断。”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凝视着魏御医,片刻后轻声道:“魏太医,此言何意?”
魏御医稍作犹豫,随即低声道:“微臣只是想提醒皇后,脉象虽有浮动,但却只是表象,真实情况可能另有隐情。毕竟,有时候,眼见才为实。”
皇后闻言,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魏御医继续诊脉。魏太医亦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
这时,一位宫婢被裕华宫的人领着走了过来。宫婢低眉顺目,神色间透着几分不安。皇后见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魏御医退下。魏御医恭敬地行礼,缓步退至殿外。
皇后目光转向那宫婢,柔声道:“你不必害怕,本宫只是想问你几件事,如实回答便是。”
宫婢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声应道:“奴婢明白,请皇后示下。”
皇后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温和:“本宫只是想关心一下晏王与晏王妃的情况,他们二人平日里关系可还好?”
宫婢不假思索地点头答道:“挺好的。晏王与晏王妃感情很好。”
“哦?”皇后微微挑眉,俯视着那名宫婢,质疑道:“那为何本宫却听宫中有传言,他们二人早已有些疏离了?”
宫婢闻言,神情微变,略显惊讶:“奴婢不知晓此事。”
皇后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晏王与晏王妃两人如何共处一室,你一个下人确实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