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
朱宁宁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巨蟒紧紧缠住,手脚、身体都被它紧紧压住了。
她用力推着,她经历过一次蛇浴后就对那种无脚的爬行类科目恐惧到了极点;可她毕竟人小力微,怎么推都推不开。这种经历是不是也能称为鬼压床啊?
娘的,哪个不长眼的鬼敢压姐的床!你不知道姐才是500年后来的鬼呀!你还压,她明明推开了的;怎么又压上了?!
她蹙眉睁开眼,想要看看是哪只鬼敢压她的床,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眼睛从黑暗中睁开还有不适应光感,下意识用手一遮“个死鬼,竟敢压你姐我;回头让茅山道士收了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冷丝丝、慢悠悠的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朱宁宁不顾眼睛被光刺痛,猛睁开了眼;就看见他如同卧佛横卧在自己身边,青丝乌发散着。完全就是一付睡醒的姿态。
其实他们那几日在龙门客栈同床,他都绝对比她睡得晚起的早;所以朱宁宁压根就没有与他同床过的自觉性。
可现在的情况好像完全不一样,自己平躺着在一张床上;她发誓这绝对不是自己前二日睡的那一张:好你个雨化田,睡的床竟敢比本公主睡的还好!!!
前二天她睡的是北方的火炕,可这张百分之二百是红木床!
“死鬼?”他横卧在她身边,只撑着下颚“是在说我吗?可宁宁,你不是荣升我为大魔头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雨化田散发捋发翘小指的那张图;她就看过!且看的那张图下面还配了一句话‘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如今他就差翘小指了,其他的表情和形象就跟那张图是一模一样啊;妖孽啊;内牛宽面瘫,为毛手边没个数码相机;js们对不起你们啊;姐不会画画,不然回去后人手一张。
“你又想啥乱七八糟的了?”另一只手弹了她脑门。
“姐这是在害羞!”又被欺负的她立刻捂住脑门,这绝对是他对昨晚那个巴掌的打击报复第二弹“姐一个自守清誉的黄花,突然一早醒来身边睡一男的,没有惊声尖叫就是姐心理承受能力超强了;姐就不能震惊加尴尬,再有很多害羞一下啊。”
“别人会,可你不会!”雨化田压根没打算起身,还那样瞅她;还凑近在她耳边,喘息下“知道为何吗?”
朱宁宁不自然的想躲,脸上热了起来。
“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他笑意盈盈。
朱宁宁心里握起小拳头“这个姐和一般少女都一样,姐是豁达,可姐不是怪胎!”
“明明比我小一圈,还姐的叫。”雨化田又敲了她额头。
姐活过的日子……算了,偶们不跟听不懂现代话的古人解释这个前生来世问题,太深奥了,估摸着他也听不懂“何时辰了?”潜台词:是不是您老该起床了?
“今日无事,可以蹉跎半日。”他睡在床边,宁宁要越过他才能下床。他大老爷一点没要起床的打算。
宁宁想往里面挤挤,好歹把距离拉出来;可这红木绣床就这么大,真是躲无可躲。
“宁宁。”他叫她全身老母鸡皮造反了。
“干嘛!”不寒而栗啊。
“就快到你寿辰了,想要什么?”雨化田的发垂在她的枕上,脸就在自己嘴上方。
朱宁宁的身体无比僵硬“啥也不要。”要您老现在行行好起床,行不?你就不要勾引姐了,姐就是个意志薄弱的;把姐搁抗日战争时期姐就是不用上刑就叛徒的那个。
“真的不要?”雨化田俯下头。
朱宁宁终于忍不住,闭眼推开他靠近自己的身体“我是个受不住你惑的,可我有自己的底线!你当我是不愿乱x也好,当什么都好。”自己先手脚并用的脱开那张绣床,赤脚踩在地上“反正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你本就不愿用此法奉迎,为何要试探我?你折辱我不要紧,为何连带自己要折辱了?!”
可恶,说着说着就又要说到老话题;捂住嘴,她就想离开这里。
雨化田正坐床上,兰花指弹;点住了朱宁宁的穴道。
“我告诉你,朱宁宁,我非常憎恶你的‘不一样’了!”他敛去了那丝笑意“憎恶的我想毁了你!”杀气轻而易举散出。
朱宁宁咽咽口水:他不是开玩笑的;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或许会花言巧语、温和奉迎,可一旦说出这种话就绝对是出自所想。
“在我刚进宫后不久我就遇见了你,然后你死皮赖脸的赖着;我看在你公主的面子上一直忍耐着。”他起身,收顺了下发。
飘柔,就是这么自信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眼前,可为毛她的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还在飞扬的发丝竟然已经飘在她面前“你是很不一样,不过那些在我眼里不过是另外一种谋赢的手段!”他的指顺着她的脸颊划着,到了她的咽喉“宁宁,知道嘛,你的不一样就是你对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笑脸、奉承、胡闹、丢份;不管你面前的是谁,太后也好皇上也好,或者是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内侍;你统统都一样!就是这样的你却还是被皇帝喜欢,若不是后出朱祐樘的事太后也是很喜欢你的;宫内的太监、侍卫、宫女都很喜欢你,我当时以为只是你的身份;可当你中毒后,他们表现出的焦急让我真正发现他们是真的担心你!可我不喜欢这样!宁宁,我真的很不喜欢这样!”
他哄孩子似的拍着朱宁宁的背“知道为何吗?”
“因为你拿出千面对待每个不同的人,可他们并没有喜欢你?”朱宁宁在恐惧里也有很多心疼“是,我的身份注定付出一分就会有回报,不管是真还是假;可你也许付出百分都一定会有人愿意用假意回应你!”她怎么会不知,她可是看着他从无权无势的小内侍爬到西厂督主的位置上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