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有人跟着附和,“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说出‘顶替’这种话的。”站在魏明哲身旁的黎朗闻言,单手支着下巴,望了舒子琪许久,而后慢吞吞的偏头对另一侧的祁阳问了句:“原来她早就这个样子?”祁阳与黎朗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也望向舒子琪:“你说可笑吗?她把所有人都当成和方邈一样的傻子。”人群的骚动并没有妨碍舒子琪表演,她哭得更加委屈,方邈见此心疼的不行。他一边背对着秦酥,垂着头给舒子琪擦眼泪,另一边厉声说:“秦小姐,这件事我们还是换个时间再谈吧,子琪状态很差,她需要休息。”说着他连个眼神也没分给秦酥,搀着舒子琪就往人群外面走。只是没走两步,就被几个保安拦了下来。保安们脸上淡漠,像几根屹立不倒的石柱杵在方邈和舒子琪面前。先前还扶着额头,佯装虚弱的舒子琪仰起头扫了几个彪形大汉一眼,脸色一白,心中的恐惧更甚。难道今天躲不过去了?想到这里,她大脑乱了一刻,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舒子琪又扯了扯方邈的衣袖,咬着嘴唇,做出最楚楚可怜的表情:“方邈,他们要干什么?”方邈从没有当众受过这种侮辱,更没有想过他捧在手心上的宝贝跟他一起受这种窝囊气。方邈冷着脸转回头,直接越过秦酥,看向沉默太久的季川,厉声问:“季小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吗?!”“”现场针落可闻,方邈高亢的声音都带着幢幢回音,伴着寒冬的风,让人大气都不敢出。被质问的少年依旧平静从容,他撩起清冽的眉眼,淡然而冷漠的睨向方邈。方邈被季川看得有些心虚,久经商场这么多年,什么刁钻的角色他没见过,可是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他却猜不透看不懂。就像虚空的黑暗,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里面却又不知藏着怎样的波云诡谲,令人不敢轻易的向里窥探一步。良久,少年轻扯嘴角笑了声,慢条斯理的问:“方先生,我只不过是把你刚刚对秦酥所做的百分之一返还给你,这就受不了了?”季川笑得更灿烂,黑眸亮得惊人,“方先生,你觉得她是你能随便欺负的人?”众人完全呆住,那个全身似乎闪着光芒的男孩儿眼尾似乎有鲜红的花朵盛开,靡丽绝艳,像罂粟,危险又勾魂夺魄。“天啊,网上总有一群花痴看到疯批就‘啊啊啊’,以前没觉得怎么有魅力,这回见到现实版真正的疯批了,天啊,帅炸了有没有?!”人群里有群女孩子忍不住犯花痴。“是啊是啊,太有感觉了!呜呜呜,好羡慕秦酥啊!”“”人群里是事不关己的压抑的疯狂,可是作为整件事情的当事人,方邈已然清楚的意识到他到底招惹了一件多么棘手的麻烦事。况且季家可是他们家族的老东家。方邈凝着季川沉思,他指节越收越紧,牙关也紧紧咬着,子琪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他要保护她。而且这么多年他也看够了这个世界的肮脏,得罪季家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他不再做方家的掌权者,去跟子琪过平常人的清淡日子,只要有她在身边也是好的。想到此,方邈微抬了下巴,打算和季川强硬到底。“季小少爷,就算和季家解除所有合约关系也没关系,但是我要为子琪讨回公道!”“!”“方邈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耳边议论声刺耳,舒子琪完全怔住,她呆呆望着眼前这个挡在她身前的男人,从不敢想他会说出这种话。秦酥的反应倒很平静,显然这是意料之中的,方邈爱惨了舒子琪。“方邈,也许你该看看我手上的东西。”秦酥把手机递到方邈面前,里面是那张照片,舒子琪坐在黑色劳斯莱斯里,和一个老男人接吻。那个男人方邈肯定认识,因为那是他的叔叔。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时候,方邈迅速抢过了秦酥手里的手机,他手指颤抖着,视线紧紧盯在照片上。“方邈,你听我解释!照片是合成的!那个女人不是我!是秦酥在陷害我!她见不得我好!”舒子琪声嘶力竭的喊,急忙上前去抢方邈手里的手机,却被方邈一只手扼住动作。方邈把手机举高,脸上的温情早已荡然无存,眼中剩下的只有残酷的冷情。他一点一点的转过头,低垂下眉眼看舒子琪,咬牙一字一句的说:“你手腕上戴的那个翡翠镯子,是我妈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