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萧点头含笑道:“正是,想必长公主殿下也对我的师承有所了解。
臣的恩师乃是谢焕臣谢大将军,算是浔阳谢氏门下弟子;而路伤雀路大人习得一身‘河图剑术’,亦是浔阳谢氏门下。”
安宁长公主眨了眨眼,她托着腮一脸惊喜道:
“路大人这次因何下山?这两年来听闻路大人一直避居神台宫为二皇姐闭关护法。莫非是二皇姐知道了你我大婚之事,命他来祝贺我们的?”
彭萧不忍戳破她此时的欣喜,但却也不能骗她,于是最终还是老实道:
“非也,路大人离开神台宫似乎另有要事,找到我。。。。。。也只是顺路请我帮个小忙。”
他见安宁长公主眼睛里的光芒,肉眼可见的沉寂了几分,连忙安慰道:
“不过,想必千岁殿下必是有万分重要的事情在身,所以在神台宫脱不开身。若是千岁殿下日后得空,一定会去琅琊关看望长公主殿下。”
安宁长公主闻言先是温婉懂事的笑了笑,旋即轻轻叹了口气,用指尖轻轻摩擦着掌下的白玉碗,神色落寞道:
“二皇姐日理万机,天下大事尚且不够她挂心。即便是陛下,这么多年亦是少有得空见到二皇姐的机会。
我又怎可那般不懂事,还让皇姐亲赴边塞看望于我?只怕陛下知道了,也是要怪罪的。”
彭萧听了这话神色微动,不禁也有些好奇了。
“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若是殿下觉得不方便,那便请当臣没有说过这话便好。”
安宁长公主闻言抬眉,温声道:
“将军说得这是哪里话,你我二人之间,本就休戚与共,别无二话。”
彭萧颔首一礼,这才道:“臣只是有些好奇,听闻千岁殿下三岁上下,便被凤止大祭司亲自抱去了神台宫教养。
江湖传闻,自此以后‘千岁剑仙’大多流连于浔阳谢氏和神台宫两地之间,鲜少长居于宫闱。
而算算时间,当年千岁殿下幼时还在宫中居住时,长公主殿下您似乎还在襁褓之中。臣只是没想到,原来长公主殿下竟与千岁殿下这般姐妹情深。”
安宁长公主闻言“扑哧”一声笑了。
她微微摇头,娇笑柔声道:
“将军,您错了。安宁虽然敬仰二皇姐、亲近二皇姐,但却从不敢厚颜称之与二皇姐‘姐妹情深’。”
彭萧愣了愣。
“殿下,这又是何故?”
方才她不是还因为“千岁剑仙”不知她的婚期,不能在她离宫远赴边塞前见上一面而黯然神伤?
安宁长公主轻轻一叹,笑着说道:
“将军,这宫中长大的孩子,其实早已见惯了宫闱中的踩低捧高、冷血无情。
因此长在这深宫内院中的孩子,谁人又会不倾慕于日光的灼热温暖?而二皇姐,她就像那缕让人哪怕远远望着,也觉心中欢喜的倾城日芒。
安宁心中敬仰万分,却不敢丝毫与之比肩。我们本就尊卑泾渭分明,不敢谈及与皇姐姐妹情深。”
安宁长公主眼底闪过一抹略带钦羡与寂寞的水痕,像一池碧潭上忽而吹过的几道涟漪。
“她实在。。。。。。太过干净了,儿时每逢大年节,安宁才能有幸在宫中远远得遇一次二皇姐。
那时候我总是会看呆了去,觉得身穿一身神台宫小神袍、漂亮得一丝不苟的她,便好像是不染尘埃的小小仙女,误入凡尘,让人不敢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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