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嘴里虚虚实实捉摸不透,让人根本摸不清头脑。
只怕她若是真想骗人,能将于安安骗得被人卖了还帮她数钱!
也就是于安安这个单纯的姑娘,没有上过“千岁剑仙”的邪门当,所以还真当她只是个人畜无害的病弱女子。
不过,提起“千岁剑仙”,漆雕拓野不禁有些疑惑了。
“不过按照路线,她们怎么直接回了南朝天宸?
若是从北朝邯庸三十六部南下回天宸皇朝,顺路途径中州瑞安接上你一同回去天宸看望令堂,岂不是更好?”
什么样的急事,能急到稍作停留半日都挤不出时间?
于安安踟蹰一瞬,似乎也有些不解其意。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很乖顺很替人考虑的说道:
“可能是。。。。。。他们回来的途中不方便?或是目前还不是时候?”
漆雕拓野沉默的看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他们都以为谢昭等人是从北朝邯庸折返南朝天宸,殊不知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居然将西疆都耍了一大圈,浪了个彻彻底底,所以自然不方便转道绕路来中州了。
“没事的。”
于安安笑眯眯的反而安慰起了漆雕拓野。
“他们一定是有特殊的考量,再说母亲远在西南边陲神医隐居之所治病。
即便接上了我,一时半刻我也无法见到母亲,反而会给阿昭和凌大哥他们添麻烦。”
她不懂武功,更不通武道。
阿昭和凌大哥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带着她这个弱女子出行总归是不方便的。
他们不希望她风餐露宿浪迹江湖,自然也是出自好意。
甚至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将她送来当世第一练刀门派、拥有两位“刀仙”坐镇的东临城避难安居。
她还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于安安是一位很擅长自我开解的小姑娘,她自幼陪伴中毒后神志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母亲在于家老宅长大,一生之中做过最多的事便是自我开解。
若是谢昭像一抹握不住的风、摸不到的雪、拘不住的流水,那么于安安便更像是一潭看得到摸得着的热茶。
她总是安安静静,温温柔柔,不会出格,也绝不谦卑。
漆雕拓野望着面前的少女,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感情。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让他对这个少女从一开始的陌生、当成任务一般的敬而远之,到后来的忍不住心生怜惜、默默关心她的悲喜。
这个少女的温婉和善良懂事,也令二十八岁尚未婚配、之前一心都只扑在武道境界的提升和刀法大成上的“劈月刀仙”,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底怦然情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