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遂宁如今在皇室的处境属实尴尬,他其实也略知一二。
所以如此麻烦和牵扯他,厚脸皮如江如流也有些汗颜,因此方才踟蹰半晌愣是没好意思开口。
直到李遂宁再三询问,他这才坦言相告。
果然,李遂宁听了江如流的请求,凝眉沉思起来,一时不曾开口。
片刻后,他才道:“江嫔娘娘之事,我确实略知一二。
兴许……比你们知道的那个在昭歌城中广为流传的版本,要更加详尽一些。”
“哦?”
江如流眼睛一亮,道:“娘娘入宫未满三年,非大节大事之外,外命妇不得入宫省亲。
所以自打娘娘入宫至今快两年了,我母亲还未见过娘娘的面。
关于我家江嫔娘娘与淑妃娘娘交恶这事儿,我们也大多是众说纷纭道听途说,这么说来你那里有更确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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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遂宁抬眼看他,道:“是,我曾无意中听到平阳长公主玩笑似的说起这事。
她与皇后娘娘是表姊妹,又自幼长在宫廷之中,即便如今出嫁在宫外开府,宫中也仍有一些亲信耳目。”
江如流大喜过望,果然他来寻李遂宁是正确的。
他连声追问道:“平阳长公主怎么说?这事儿到底因何而起,我妹妹江嫔是否真如坊间流言被欺负的很了?”
李遂宁沉默片刻,叹气道:
“听闻事件的起因,是江嫔娘娘见昭华殿中的树种格外特别、便见之欣喜。
又见昭华殿久无人烟,便向皇后娘娘请求能否将殿中庭院里的一颗树赏给她。”
江如流闻言皱眉,思忖道:“就因为一棵树?
可是如沁是向皇后娘娘求赏,这又与万淑妃何干?难道万淑妃也看上了那棵树?等等——”
说到此处,江如流突然有些觉得不对劲儿了,他呢喃道:
“昭华殿。。。。。。昭华殿?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啊。。。。。。”
他沉思片刻,脸色陡然一变!
下一刻,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
“昭华殿?那!那岂非是天宸长公主年幼时在不夜城中的故居吗?”
李遂宁轻轻颔首,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到李遂宁的反应,江如流当即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脸上青红交加好半晌,最终只能喟叹道:
“啧!如沁。。。。。。她糊涂啊!只是她自幼长在颍州,兴许是真的不知宫中典故,这才冒犯千岁,犯了大错!”
李遂宁沉默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江如流颓然猛地靠在椅背上,重重放下手中的空酒杯。
“怪不得。。。。。。怪不得万淑妃借此发作于如沁,陛下却听之任之不加劝阻,如沁这次分明也是捅了陛下的心窝子!”
天宸长公主的身份何其尊贵无匹?
即便长公主如今人并不在京中,而是在昭歌城外神台宫中常年闭关,她的故居中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也是不容旁人亵渎惦记的。
江如流眉心深锁。
这事儿既然最先错在江嫔,只怕他们颍州江氏真的不好再跳出来给她撑腰,否则只怕是要开罪君王。
可是他的妹妹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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