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端端正正的骑在马上,腰杆挺得笔直,就不远不近的跟在车队旁。
谁知他这不远不近规规矩矩的跟在车队旁边的举动,也正中宇文郡主的下怀。
宇文佳见凌或不曾远离,于是干脆也不肯乘车了。
她钻出马车,驾着自己的爱马策马驰在他身旁,笑意盈盈的跟他说着话。
“世子,您这么多年不曾回邯庸,可想家?”
凌或心眼实诚,不擅长诳语蒙人。
但是奈何谢昭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个身份,他又不得不说。
于是沉默一瞬,他言简意赅道:“想。”
说起来,他还真的有些想念老君山,想念他师父了。
一转眼,距离他私自下山离开师门,居然已经过去快两年了。
也不知道这两年,师父的身体可还健朗,师弟师妹们的功法可有长进?
过去师父常常说,他是他最省心的弟子,努力上进又沉稳、功课和武艺从未让他操心过。
不成想,他这个沉稳听话了十几年的徒儿,却一朝玩了个大的。
只留下一封书信,便私自取走了韶光无双锏下了山。
师父他老人家,应该气坏了罢?
只是,自打他懂事时起,他从师父那里听来了许多母亲年轻时的旧事,还有老君山的典经阁中也记载着母亲少时成名的只言片语的经历。
没有子女会对自己传奇一般的生身父母丝毫没有好奇心,他自然也不例外。
有些事情,仿佛也随着凌或年纪的增长,愈发困扰着他。
他若不能查清楚,便始终无法彻底放下。
更何况,身为人子,这是他必须去做的。
所以哪怕师父并不愿意他过多探寻挖掘母亲的过往,但他却不能不替自己那位因为被小人所胁迫、饮恨自戕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宇文佳哪里知道他此时心中的复杂难辨,还在开心的找着话题与凌或闲聊。
“咦?世子既然想念家乡,为何早先不回来呢?是东临城不许弟子们离开吗?”
她想了想,又自问自答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推测。
“不对不对,世子可是东临城先任城主的入室弟子。
多年前世子的师兄‘破海刀仙’李凭栏李大侠,在前任城主身故后继任了东临城城主。
传闻李城主与世子的关系亲厚,想来没人会阻拦世子归家省亲。既然如此,世子为何不回来呢?”
这话可是把凌或问住了。
他哪里会知道漆雕拓野为何不回邯庸?
于是,只能沉默住了。
他们身旁的马车中,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然接过话,替凌或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