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的事一直是陈四爷管,陈彦允不怎么插手。
“阴晴圆缺,难免有亏损的时候。这些不用和我说。”陈三爷笑着说,“你我还是放心的。”
陈彦允也笑笑:“我总是要跟你说的,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父亲在的时候,就说兄弟团结和睦最重要。就算二哥、六弟和我们不是一母同胞,都一样的。”陈三爷仅是笑笑,“你心思细考虑得多,管这些东西比老六好。说到老六,他最近闷在宝相寺也难受,你有空去看看他。”
陈彦文点头应了,“我也许久没见过他了。”又问陈三爷,“听说三嫂的二伯出事了?”
“嗯,已经拘禁了。”陈三爷斜靠着太师椅,端了杯热茶喝。
“你不打算出手帮忙吗?我听说他这次恐怕不得善了。”
“到时候再说,我现在养病,不好插手这些事。”陈三爷模棱两可地回答他。
陈彦文就说:“说到养病,我帮你弄了一篓鲥鱼,已经差人送去你那里了。”
这时候,外头陈义过来回话了。
陈彦文就先离开了鹤延楼,备了些东西去看陈六爷了。
“……两个工部侍郎属下都查过了,季秋平是为官二十年,信奉中庸之道。现在年近花甲,在工部德高望重。而范晖是嘉靖四十年的进士,比您低了两科,当年是二甲第四名。现在也不过三十六岁……”
王玄范退出内阁之后,新任工部尚书很可能就是内阁大臣。
这个人选尤为重要。
陈义说:“江先生觉得季秋平升任的可能大些。”
“也不排除有别的人会入阁……仔细注意着张大人的动静。”陈三爷跟他说,停顿了一下。
陈义看到陈三爷沉思不语,就问:“怎么了,您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在想,王玄范殿前失仪是好是坏……”陈三爷嘴角一翘,“原先觉得不太好,现在仔细想想,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工部两个侍郎都不是他们张系的人,对于平衡内阁势力很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