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是一路走回来的。绑匪把他放在了偏僻的西北市,让他自生自灭。他身无分文,衣衫褴褛,就从西北市一路走了回来,沿路乞讨、搭车、扒餐厅后厨倒出来的残羹,终于到了家。”
下属想了想:“可是这其中还是有很多的疑点啊!难道樊小少爷就没有透露绑架犯的长相、目的吗?樊家的人不该继续追究疑犯吗?”
长官一笑:“这里面的疑点远比你想得要多!最重要的是,被掳去之后的这大半个月里——樊漪究竟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后续有很多媒体记者要采访他,他通通都谢绝了。关于这段经历,他没有对外吐露半个字,恐怕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有说。”
长官把一根烟给灭了,悠悠开口。
“听说樊家只有樊漪这一个儿子吧?按理说,他应该早早就把自己打造成继承人的模样了。”
“可他长到现在,至今还不愿意接位。”
“你说他是单纯不喜欢接这个位置呢?还是背后有其他说不出口的、不能与外人道的隐情?”
“总之……这个樊漪,恐怕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啊。”
黑诊所的相逢
曜澄站在黑诊所的走廊上。
这个黑诊所其实是一处民宅,处于偏僻的贫民区,爬上四楼、按了门铃,就会有人给你开门。
穷人在公立医院看不起病,就会跑到黑诊所来。
但黑诊所也良莠不齐,把人医死了、医坏了都是常有的事儿。毕竟好的医生都在大医院呢,更好的医生则都成了有钱人们的私人专属,谁有空给这些穷人看病呢?
在联邦,医生也分三六九等。地位最高的医生并不就职于大医院,而是成了权贵们的私人家庭医生,待遇最高,福利最好,可以跟着雇主们坐私家飞机和豪华游轮,出入国际会议和总统酒店,打打高尔夫,骑骑马,只需要偶尔出去做一两节行业讲座,每年在国际权威期刊上发表几篇由学生代写的论文,基本就齐活儿了。
公立医院的医生常是次等选择,因为工作忙、加班频繁,每日要面诊的病患太多,还要应对各种医患关系,收到素质低下的病人的投诉。
比如斯文就是经常加班,也经常做手术做到深夜疲惫。排除掉他赏金猎手的身份,单单以“医生”的身份评价他,他其实已经足够优秀:能从首都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已经是精英中的精英,而这么年轻就能做“主操刀医师”的,又是绝对出类拔萃的那一批。
但是,即便是像他这样的,已经足够聪明、努力、上进的年轻人,一年忙活下来,依然无法赚到“私人家庭医生”年收入的百分之一。
这就是阶层间的差距。
而最低等的那一批就是“黑诊所”的大夫了。他们没有资质凭证,也没营业执照,圈个地儿就可以给人看病了。但凡自称“懂打个针”的,就会有走投无路的穷人上门求你看病。
把穷人医死了,他们也没钱和你打官司。穷人是最好拿捏的那一批人了。
因此,黑诊所的“口碑”就变得格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