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恼怒的念头转瞬即逝,傅云娇便颓然下来苦笑着想,他收买人心的功夫,倒是做的足,这次连她儿子也收买了。
她把碗放回桌上,拾起发圈,简单挽了长发。
冷静下来,她想质问的不再是他为什么会再介入她的生活,她想换个问题,去问他,究竟为什么,单单会喜欢她。
她想知道他仅仅是想玩玩而已,还是觉得他没人可选,只能凑活着选她。
傅云娇穿好外套,拖着脚步,拉开房门。屋外静悄悄的,小也不见去向。
她唤了两声,想到他可能在的地方,锁上门乘电梯去到17楼。
电梯数字一下下往上跳着,
1702,熟悉的门牌号。
傅云娇走得很慢,清晨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在走出门的那几分钟里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
然而等她敲响那扇门,看见开门的人,她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
“你是?”
开门的人,身着一套白色西装裙,长发搭在胸前,端庄知性,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味。
她看了看傅云娇,让出身说,“您找蒋先生?”
“我”
傅云娇抬头,确认门牌号无误
清晨,蒋勋的住处,有一个陌生的女人
傅云娇的大脑此刻乱作一锅粥,简直比蒋勋煮的那碗粥还要乱
“您要进来么?”
半晌傅云娇回过神,说一句,“对不起,我走错了。”
随后忙不迭地逃离了那个房间
我执
傅云娇跑回电梯,两指戳在关闭按钮上,粗粗喘气。
两只鼻孔一边闭塞,一边通气,她吸气时,总发出一股闷闷沉沉的拉锯声,像一台年久失修的老式拖拉机。
她扶住把手站了会,脑袋嗡嗡地,人是在电梯里,但全部思绪还留在那扇门前。
有很多事像乱麻一样,层层叠叠,等她一一拆解开来。好不容易找到线头,傅云娇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她跑什么?
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冒冒失失地就跑了么。
是,她是见到了一个女人,出现在蒋勋的房间。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干嘛那么紧张?她是来找小也的呀。
等把前因后果捋捋清,傅云娇理智完全回归了大脑。她换了换气,抬手,想按回17楼。
想理直气壮地走回去。
结果手指碰上冰凉的按键,才发现刚刚冲进来电梯这么久,居然连楼层都忘记了按
就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纠结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