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贽从上回在京城见过之后,也就没有再出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平时也两人也不会多联系,除非沈贽到柳省后先联系杨秀峰。当然,目前两人之间的地位已经在慢慢地缩近了,杨秀峰跟着蒋国吉进京城并到老板家里拜访之后,和之前也就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虽说在工作上没有变,两人之间也没有说什么话,但要不是给领导认可了,杨秀峰那个“代”字哪会这样容易就脱掉。
相对而言,南方市里也就因为塌方事件后使得赵贵名慢慢地淡化出人们的视野,估计到秋季或年底肯定就会有明确的去向了,这使得南方镇市有了不少转变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而省里却是不同,杨秀峰在市里虽说埋头于经济建设工作的进行,但省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也都会从田成东嘴里传出来。
周诚不会亲自将他自己的事传出来,但田成东却隐隐地暗示过杨秀峰,省里正在运作周诚专为正职的工作。当真专为正职之后,蒋国吉在省里的话语权又会加大,在省里的稳固性肯定是强了很多。省长在人事问题上不好伸手太长,但有了周诚,那就完全不同了,省里的干部下要怎么样进行调整,就顺手得多。
当然,省委shu记那边会不会看着这种局面形成而默许,杨秀峰在于田成东讨论这件事时,也没有深刻去说,有些事情都只是猜测,说出来会对整个局势都可能造成影响。田成东自然是信得过杨秀峰的,也知道他对省里很多事看得透,但体制里忌讳的东西要形成一种职业素质一般地修养,才不会在任何时候吃亏。
就算真的周诚处于这种关键时刻,杨秀峰自己帮不上任何忙,也就不会乱给周诚打电话。这种时候,就算不乱说给人察觉了也不是多好的事,唯有默默地等着。
上次周诚将副省长调整的方案给书记汇报之后,也就没有什么音讯,一开始,人们认为陆庭奥会很快有结论的,却不料他的病情一直就那样,似乎就这样吊着,昏迷着。他没有醒转或结束他的一生,省里也就不好在这时候就动他。同样,中ji委也不会就给出什么定论,哪怕手里早就掌握了陆庭奥的诸多违纪违法的事,都不会就给他什么结论。体制里就有这点好,对身有职位的人总是显得一万分的宽容。
当然,在体制里没有宽容之举,会让人很记恨的,谁都担心下一个人是自己。
周诚心里也在担心夜长梦多,只是遇上这种情况后也不能催,领导之间是不是已经有了默契,却不是他方便去问的。倒是田成东在蒋国吉那里提过两回,蒋国吉也都有很转折的答复,表示要周诚安心工作就好。
这一天,周诚才从下面县里回来,却接到了省委shu记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办公室。周诚听得出来,当下虽有些紧张,但还是压制住了,表示自己已经从县里回来了。书记让他到书记办公室去一趟,周诚也不问是什么事,省委组织部长在省委里完全听命于书记,工作上也完全服务于书记的。
走进省委shu记的办公室,这一次与往常一样,周诚基本上每一周都会和书记见面一次以上。其实,平时的人事工作也不会乱动,但组织部要做到工作却不少,很多工作虽说只是日常事务,只是周诚处于他的位子上,要多汇报工作上的事,才能够得到数据的默许和谅解。
周诚心里明白,自己所站的立场让书记很忌讳的,只有工作上多付出一些。
书记还是一如往常一般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秘书带着周诚进办公室后,默然地给他准备茶,接到手里,周诚轻声地说了声谢谢,怕打搅了书记的工作。
周诚的心却是分一半多去注意着书记的情况,却看不出什么来。到省委shu记这一层,除非他要用表情来表达心中的意思,要不肯定看不到的。就算明白看不到,周诚还是要去看,也能够先预判这次见面是不是与自己有关。
陆庭奥出事之后,运作书记的人来接替这样的位子,省长蒋国吉会用力的,但也是一种交换,要将周诚运作到组织部长的位子上。谁更占优一些慈善也说不上,难以比较的。周诚上位转正也是有很多优势的,京城对柳省未来的走向大致还是定了下来的。作为省委shu记对这样的事心里有数,也能够容忍的。
这一点肚量倒是有,何况书记在用人上也不是唯自己阵营才用,更倾向于用人的才干。对于徐燕萍的一贯支持,也是基于徐燕萍有那种工作能力,之后将杨秀峰放到南方市去提拔使用,也是基于此。而在柳省的发展问题上,这些年来一直就和蒋国吉联手,才使得柳省在经济建设中有如此飞跃似的发展。
今后将柳省交移到蒋国吉手里,既是经常那边的意思,对省委shu记说来也乐意见到这样的结果,会对柳省这些年来的努力、取得的成效能够稳固下来。今后他往上走,也会留下一个厚实的根基。
周诚对省里的这些事,心里也是明白的,也因此,虽站在蒋国吉那边的立场上,却在省委shu记面前汇报工作很频繁,也才能够让两大佬对他都不那个。周诚在组织部系统里资历老,才干也足,倒是能够胜任省委组织部部长一职的。
秘书出去之后,书记也就站立起来,周诚见到自然也站起来,看着书记走出办公桌后,当下也往前走两步表示自己迎接之意。“坐坐坐,周诚同志,才从县里回来,也该累了的。”
“书记,我们做一些日常工作,不用太费脑。可不像书记您,日理万机,费心费力,那才辛苦。”程序化的事务确实不会累人,而不像省委shu记对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要从各方面进行掂量权衡,更要预判出每一件事背后是不是又有谁在预谋什么了,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应对恰当。
对下面或身边左右的人,要与许他们有一些小动作,但又要控制好度,这种判断与处理最考量一个上位者的能力。
周诚虽说不是一把手,但这两年来,在省委组织部里也算得上是他在主持,而对部长一职说来,个人的努力所起到作用微乎其微,但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又怎么会理智地看到这一切?对部长一职的竞争,对组织部里权力的竞争等等,也让周诚对上位者的劳心劳力有着更多些的体会。
周诚笑着,但他的笑在外人看来一点都不好看,只是,作为组织部里的人那笑也就这样而已。书记倒是不在意他是不是笑,走过来后先坐下,说,“坐吧,坐下说。”周诚也就坐下,在省委shu记面前他自然不会很紧张,更不会出现那种坐半边屁股的事,但他很端正地坐,也就体现了周诚对人对工作的端正来。
“……陆庭奥省长在京城已经有了确诊,人也苏醒了。”省委shu记说,对陆庭奥的情况,省里的高层也都在耐心地等着,虽说早就失去了耐心,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体制里就这样,谁要没有耐心了,会受到很多的人议论和病垢的。
“哦,什么时候?”周诚说,陆庭奥醒转过来,不论是好转还是恶化,省里也都可以做下一步的准备了。组织部也会对这一点工作早就有准备了吧,中ji委那边是不是会对陆庭奥就有定论,一时也不会就那个的,很多事实可能要等陆庭奥身体温度之后才能找他进行对质,核对了事实后,也才能进行定论和交付法院进行起诉。
当然,对于副省级的高官,他们的结果往往是中ji委先顶下大致情况后,在进行入罪吧。这个过程会很长,柳省这边的人事自然等不及陆庭奥有定论才来讨论的。
“昨晚,京城那边在昨晚就传来了消息,但知道这一消息的人不多。”书记说,“情况不是很好,人虽然醒过来,对之前他自己的情况都忘记了。”说着苦笑起来,周诚也是,陆庭奥是这种情况下发病的,谁知道他是一醒来就给人发觉,还是醒过来一些时候,将很多事情都想通了定下自己该怎么做才睁开眼的。但只要的话不能说,作为修炼到副省级的人,这点承受力和判断力还是有的,唯有将之前的事情都忘记干净,对自己最有利最安全。
“这样……也好啊。”周诚说,这种情况对柳省说来算是不错的结果,陆庭奥的问题没有定论,对省委shu记而言也就少了一个给人病垢之处,而省里又能够对副省长这一职位进行运作了。
“工作不容易啊。”书记也感叹一句,“居于省里目前的情况,我跟中央做了一些沟通,副省长的空缺得及时地补进来,才不会影响到省里的经济建设进程。中央也有这样的观点,让省里先物色人选,这就要考验你们组织部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