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屋内气氛,竟有几分剑拔弩张的硝烟气味,即使两人都没急眼,也未说过重话。
可当陆清衍轻抬眸子,两人目光交织的瞬间,一锋一柔,极大反差之下,烽火硝烟暗中四起。
“兄长此话何意?”
“清衍贤弟聪明过人,难道真不明白?”
“我当真不明白。”
陆清旭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阴狠冰冷的光:“贤弟青雅居自己的战火,何必无缘无故引到昭阳院去?还燃在我家娘子身上?”
听闻这话,陆清衍握拳掩嘴,痨咳了好几声,咳得面上有些涨红,但还是浮起淡然文雅的笑意:“兄长所言,清衍还当真听不明白,难道是今日春禧院之事?”
陆清旭眸光盯着她。
陆清衍笑出声:“是你院中的小妾,自己指控的大嫂嫂,说来,也是兄长太过风流的缘故,若非你四处惹桃花,这翟纤云可不会进侯府,更不会有今日诬陷之事。”
“我风流是我的事,可那红花药膳,思来想去,不是翟纤云,不是宋思卉,更不会是我家娘子,这些人皆不是,那,会是谁呢?”
陆清旭故作停顿,冷眸盯向书案前慢慢摩挲着白玉佛珠之人。
“什么叫不是翟纤云?”陆清衍眉心微皱,“此事已然明了,就是翟纤云毒害我妻我儿,兄长如今上门找我叙话,便是替一底下的婢妾鸣不平吗?”
他声音轻柔,却锋芒暗露,如那隐匿在密林中的毒蛇,正盯着天敌,窸窸窣窣吐着蛇信子,阴鸷凌然。
挖苦
“贤弟无须这般,事情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陆清旭冷然勾唇。
“其他的话我不想说,不过,你兄长我在上京城可是污名在外,又不比你嫡出尊贵,能娶个温婉识礼之人,实乃不易。”
“其他我不管,你恨我,憎我,不待见我,有什么冲着我来,我不会说什么,可秋漓刚入门,性情温和,老实本分,你若心思打在她身上,别怪我撕破脸面!”
他字字冰冷,戾气毫不掩饰,瞬间刺向病弱的陆清衍。
陆清衍一张清秀俊朗的面颊,看上去是那般温文尔雅,人说君子如玉,放眼上京城内,他便是那块最清澈如皎月的玉,只不过这块玉,总是破碎感十足,眼睛中含着浅浅笑意,蕴着平静,蕴着忧郁,也蕴着难以察觉的寒潭。
“兄长哪里的话?”陆清衍丝毫未慌,“你我这些年,相互尊敬,虽各自成婚,这份兄弟手足之情,可从未变过,长嫂更是内人亲阿姐,哪会有什么坏心思?”
陆清旭面冷如冰,站起身子,不再废话:“我话说在这里,你听了便行,不必拿冠冕堂皇的话搪塞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
陆清衍看着那背影,他嘴唇微微地扬起,轻轻碾了碾手中白玉佛珠,所以,这陆清旭对叶秋漓,当真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