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凉。”“本来就是玉石做的嘛。”路问妍抽了两下抽不出来就懒得动了,“也不会疼,还挺好的。”“你怕疼。”奚飞白放开了她的脚欺身而上,把她压在了床上,“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阿妍……还好你撑过来了。”他低头温柔地吻住路问妍,一开始浅尝辄止,接着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激烈,压着路问妍的腰狠狠贴向自己,好像要将她整个融进身体,也不放开。路问妍被吻得喘不过气,奚飞白才停下来,与她耳鬓厮磨。“阿妍……我不会放你走了。”晚上,路问妍睁开眼睛,奚飞白拥着她睡着了,鸦羽般的睫毛静静蛰伏着。她轻手轻脚从奚飞白怀里把自己摘出来,捡起丢在地上的外衣披上,悄无声息的出了门,径直往训诫台上跑去。奚飞白承认他是魔君的那一刻路问妍的心就放下去了一半,在苍霄派生活了那么久,她不信奚飞白会杀她山门的人,那些魔将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她必须去确认一下。她隐了身形,躲过结界口守着的魔将,顺着台阶拾级而上。训诫台上依然寒冷,但她感觉不到,皑皑白雪映着清冷的月光,她走上最后一级台阶,看到了地狱般的一幕。整个训诫台上都是尸体,有的已经被飞雪覆盖了一半。正对着她的就是掌门顾鸿业,他倒在血泊里,折断的佩剑丢在一边,在他身后的是黎州师兄,他的眼睛还睁着,无神地仰望着天,雪花落在他眼睛上,许久没有融化。常长老,阮修寂,子书长老……路问妍茫然走在尸体间,颓然跪了下去。师父……师兄……他们全都……“谁……”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路问妍转身看向训诫台后方的白玉圆台,那里曾经锁着封子平。“……大师兄?”路问妍看着被锁链锁住的白衣人。那人猛地抬起了头,满脸鲜血,黑暗中一双眼睛目若寒星,迸射出不可置信的神采来,“小师妹!?真的是你?”“是我。”路问妍爬起来踉跄地奔过去,“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帮仲岳解开锁链,链子上施了法术,她根本解不开。“别白费劲。”仲岳让开手,“小心被下面的魔族听到,你别动,近点,让我看看你。”路问妍只好不动了,凑近了些许。仲岳定定看着她的脸,半响才脱力般狠狠松了口气:“真的是你……还好你没事,我还以为你……”“我说过了,我是自愿的。”路问妍道,“大师兄,师父他们……”“他们死了。”仲岳目光重新变得暗无光彩,“被魔君亲手杀了。”“魔君是……”路问妍根本不敢说出奚飞白的名字。仲岳看着她,眼神又深又冷:“就是你身边那个人,他在我面前,亲手杀了所有人,我师父,黎州,子书长老……”路问妍明明感觉不到冷,却发起抖来。“小师妹,听我说。”仲岳的声音很虚弱,有很坚定,“去妖族,去找妖王,他会保护你,他是你舅舅,现在三界公约作废,是因为他以为你死了,只要他知道你还活着,就不会和人族起冲突。”“阿妍。”仲岳轻轻道,“别管我了,你赶快走,不要相信魔君……”“怎么说是杀了所有人呢,我不就留下你的命了吗?”一个声音凉飕飕的响起,语气邪气十足,在空旷的训诫台上回转了几息才消失。奚飞白顺着台阶慢慢走上来,看都不看满地尸体,走到了路问妍面前,把手伸给她:“别坐地上,凉。”路问妍往仲岳的方向退了退。她有点不敢认眼前这个站在月色下的人。奚飞白叹了口气,伸手抓住路问妍的手臂把她提起来,扣着腰搂在怀里,捏着她的下巴与她对视:“我本来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你非要跑上来,和白日那样装作不知道不就好了,现在你让我怎么办?”“白白……”路问妍掰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我师父他们不是你杀的对不对?你根本不是那种人。”“我知道。”奚飞白笑了笑,“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无害?没办法,你身上的气息我那么喜欢,不可怜一点你怎么会心甘情愿让我留在你身边?可我是魔君啊,阿妍,为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放开我师妹!”仲岳挣扎着想起来,扯得铁链叮当作响。“你闭嘴。”奚飞白手指轻抬,空气中传来破空声,随即仲岳就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鞭,身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白白!”路问妍按住奚飞白还要动的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