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仲岳立刻点头。一点都不好!!!我的任务还做不做了!?就这么丢下仲岳,信不信她前脚踏出这宅子就要被系统的惩罚送上西天?路问妍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进退两难,走吧,系统惩罚等着她,不走吧,剜心取血或者被魔君吸血二选一,魔界这位圣君真的不是吸血鬼吗?埋她颈子舔血吮吸的操作非常之熟练啊。想想都起鸡皮疙瘩。三界领袖,只有我们人皇陛下温柔可亲。可惜现实没有给他们实践的机会,随着道人一声闷哼从空中跌下来,“噗”地喷出一大口血,魔君落在他面前,一掌打在他胸口上,道人倒飞出去撞到墙上,直接把墙撞塌了。肉身砸上墙壁,骨骼碎裂的声响听得路问妍头皮一阵发麻。道人垂着头瘫在断墙边,喘一口气就呕出一口血。奚飞白甩了甩手上的血,鞋底沾上了一点血迹,他嫌弃的抬脚在道人身上擦了擦。看到这一幕的路问妍心都提起来了,好变态,人都被他打得半死了,还要在人家身上擦脚,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要么她趁现在跑吧,黎州师兄说得对,被系统惩罚好像也比落在魔君手里强。她忍不住开始在脑子播放一百零八个满清酷刑。个个血腥暴力,全部残忍异常。很配魔君。道人奄奄一息斜靠着墙,心脉已经被奚飞白震碎,他目光开始涣散,四周茫然看了一圈,手指一抬,身边显现出一个结界,他再也无力维持,结界“嗡”一声消失,昏迷的怀辛跌了出来,滚到一边。道人勉强张开手,一副穿着衣服的白骨轻轻落下来被他抱住。“慜儿,慜儿……”道人珍惜的抱着怀里的枯骨,把脸贴在骷髅的头顶,他一边说话,血顺着骷髅的两个眼洞留了进去。道人慌忙用手去擦,可惜他手上都是血,越擦,白骨上的血越多。他怔怔看着怀里染了血的白骨,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天。那天慜儿也是这样躺在他怀里,脖颈里全都是血,身上还不断有血渗出来,她身上的白衣被染红了,却还是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大概是想对他说“我没事”,但一开口嘴里就涌出了血,她抬手擦掉了他脸上淌下来的眼泪,目光转到了站在他旁边的师父身上。子书成周蹲下身,慜儿就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袖。“师……师父……救……救…………”她眼里含着泪,喉咙间模糊的声音哽咽着,抓着子书成周的手骨节泛白,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师父的身上,期望他能救自己一命。后来他立刻带着慜儿回了苍霄派,抱着她去药堂求药,药堂的常长老却不愿意拿出灵药救人,他求师父,子书成周却只是看着他叹了口气。没有人救他的慜儿。就如同今天,他不过想要那小丫头一点心头血,也会用返生花帮她吊着命,她居然不肯。苍霄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他抱紧了怀中的白骨,笑得咳出大口大口的血,苍霄派的人,就是这样,冷血,自私。所以他才带着慜儿离开,走之前和子书成周断绝师徒关系,亲手砍掉了离殊堂里慜儿拜师时种下的那棵枫树。二十年,不知道他绝情冷漠的师父又收了多少弟子,那些小弟子是不是也和当初的他和慜儿一样,对他敬重亲近。最后被毫不留情的放弃。作者有话要说:人皇哥哥喜得一分(+1)妖王,魔君,现在在阿妍心里是两个变态魔君更胜一筹(-10000)·道人靠在倒塌的墙边,灰头土脸,手里抱着一句白骨,听不出他的声音是笑还是哭,却无端让人想起了寒号的悲鸟,路问妍听得心里一阵阵难受。眼看道人没了威胁,魔君微微倾身,朝向古树的方向。仲岳一个踏步挡住路问妍,手中寒剑蓄势待发。只要魔君发难,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他也不能让小师妹被带走。“圣君,我苍霄派也不是无名无户,此次前来是人皇陛下下的命令,亲自送我们出的皇都,人族向来与魔族互不牵涉,如若你带走我门派弟子,两族之间必起干戈。”表面上说的是两族关系,实际上仲岳想要提醒魔君,如果他今天带走路问妍,人皇和苍霄派都不会善罢甘休。“哦?”魔君的声音不高不低,也听不出喜怒,语气淡淡的,“我只要杀光你们,谁又会知道她的下落?”黎州上前一步想说话,魔君又不在意地开口:“不止你们,还有那些先跑了的羽卫,或者干脆我屠了这几个村子,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