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路问妍叫都叫不出来了,脸色惨白,颤抖着站不稳,他抱住她,执起她耳边的一缕青丝放到唇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阿嫣,记住这个疼,只要想起我,就想起这个感受,我要你心底永远畏惧我臣服我,我才是你的神。”“来吧,再跟我定一个永不可更改的誓约。”与泽神君掐住路问妍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发誓永远在我身边,永远为我所有,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这三界,我与你共享,如违此誓,神魂俱灭。”“我……我不稀罕……”路问妍脸色惨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你休想。”“是吗?”与泽神君漠然道,“只是碎了手骨你都受不了了,确定还要我继续吗?”他的手移到路问妍肩膀,按住她的肩窝:“阿嫣,离你修为恢复还有很长时间,可到时候我已经成为新的神,你也奈何不了我……我可以一点一点捏碎你全身的骨头,治好你之后再来一次,那些意识被魔君毁了不要紧,我帮你重新找回来。”“你撑得到吗?不要白白受苦,听我的话,与我结下誓约,我不想伤害你。”他语气平和,嘴里说着不想伤她,手下却毫不留情,说话间就捏碎了她一只肩膀。血顺着衣服流了出来,温热的血染上与泽神君的手。路问妍眼神涣散,惨叫声卡在嗓子里。他的魂魄藏在路问妍意识深处那么久,看着她在黑暗里受了那么多折磨,自然知道怎么样让她更疼更痛苦。三界都是他的了,他现在和路问妍较上了劲。他想要古神的臣服。看着路问妍的样子,他突然觉得不好。他不想把她弄得血肉模糊。他抬手抚上路问妍的眼睛,路问妍只觉得眼睛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视线骤然变得漆黑。与泽神君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别这么看着我,我不喜欢。”“与泽——神君——!”身旁一股劲风袭来,速度前所未有的快,裹挟着滔天怒火的攻击凌冽而来,他不得不放开了路问妍,举起沧溟剑回击。奚飞白的攻击居然只让他退后了半步。黎州和子书成周也欺身而上,魂魄不如实体,他们勉强阻住与泽神君,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重若千钧的威压骤然在训诫台上铺开,奚飞白弯腰吐出一口血,顶着巨大威压,硬生生挤到与泽神君和路问妍之间。“负隅顽抗。”与泽神君没急着去抓路问妍,反而趁奚飞白过来,轻易地用沧溟剑刺进了他的胸膛。“白白……”路问妍无力的靠在奚飞白背上。“魔君,你真是不长教训啊。”与泽神君好整以暇,手下用力,想要把奚飞白和路问妍一起刺穿,然而剑刃被奚飞白两手捏住,鲜血顺着剑身滴落。“你别想在伤害她。”奚飞白一字一顿,不退反进,沧溟剑更深的刺进他的身体,从背后透出来。他伸手握住沧溟剑剑柄,突然朝与泽神君露出一个邪气至极的笑来。·与泽神君皱了皱眉,奚飞白满是血污的手死死抓着沧溟剑剑柄,银色的剑纹染上了鲜红的颜色。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从与泽神君握着剑的手掌向上蔓延,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这具身体,要把他的神魂从身躯中驱逐出去。“……仲岳。”与泽神君一动不动,眼底浮现上来一丝嘲讽,“你想拿回这个身体?”“拿回?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奚飞白道。“就凭他现在这副样子?”与泽神君叹了口气,“就算他之前先吃了返生花,但被你硬生生撕碎魂魄,现在只能以半死不活的样子寄居在你体内,能干什么呢?”“你也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真身和魂魄之间的契合程度是你比不了的。”“是。”与泽神君淡淡道,“如果他有我这样的修为,我自然占不了这副身体,可他现在这样……呵,说到底都要谢谢你啊,魔君。”“不客气。”奚飞白嘴角鲜血溢出,还有闲心和他虚与委蛇地周旋几句。与泽神君干脆手上用力,沧溟剑往前推进,剑尖擦着路问妍的脸颊而过,路问妍感觉到了什么,颤抖的手环上奚飞白的腰,眼眶中流出血泪来。“你弄哭阿嫣了。”与泽神君的语气很不满。“对啊,她绝不会为你而哭。”奚飞白猛地向前倾身,掌心按在与泽神君心脉处。“我说了,无用功而已……”与泽神君话说到一半,倏地察觉到不对劲,但他已经来不及退开了。奚飞白死死抓着他握剑柄的手,另一只手几乎要抠进他胸口的血肉里,仲岳的魂魄居然一点一点挤开他的神魂,想要重新拿回身体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