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关上屋门,走廊上六个人嗖地一下回归原位,有的闲聊,有的剪指甲,有的喂猫。她打眼一看,都戴了面具,便叫了个身量最纤细的:“弟弟,你过来。”
杜蘅没想到她眼睛这么毒,一下子就认出自己了,忙不迭跑过去,压低嗓音道:“夫人这一路上累坏了吧,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休息。”
江蓠正是这个意思,楚青崖故意露个破绽,说不定齐王的人就在暗处盯着,她不能在邸店留宿,得回驿馆去,但又怕他们暗地里使坏,半夜装盗贼入室行窃,来个血溅门户,还是有护卫在身边放心。
“你带着腰牌,行李叫几位哥哥收着,今晚跟我去驿馆住。”
杜蘅扭头看了眼屋门,指着自己鼻子:“我?可是我没有勘合……”
“我住的是上厅,有两张床。”
其他几位哥哥装没听见,都同情地看着他。
江蓠拉过他,“你们定是已经商量过了明日何时出城,到时我和你一道,我的马能驮两个人。听懂了吗?”
杜蘅哭丧着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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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让我给狗做脱敏训练,再拉一个人到屋里
小阁老这帮哈士奇手下,干啥啥不行,吃瓜第一名,就是气氛组
我觉得香菜挺好吃的,我们家拿香菜当蔬菜炒和凉拌~
虎啸崖
两人从邸店回了驿馆,一个昂首阔步,一个蔫头耷脑。
江蓠自打离京后就没怎么好好睡过觉,今晚了却一桩心事,困意就止不住地袭上来,也没心思避讳,把外衣鞋袜一脱,躺进被窝里。
这一夜她睡得神清气爽,只苦了杜蘅躺在另一张床上,一闭眼就是楚青崖凶神恶煞的脸,做梦也梦到他拎着一把方天画戟把自己戳成了蜂窝,还叫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侍卫哥哥在一边站着,杀鸡儆猴。
从噩梦里惊醒,已是翌日卯正了。
江蓠还在呼呼大睡,往日在府里,要是不去国子监上学,她能睡到午饭才起来,就仗着没人管她。杜蘅轻轻地掀开被子下床,一盏茶后去厨房端了碗粉角儿回来,用盖子捂着搁在桌上,自己乖乖带上门出去,坐在屋檐下啃包子。
她也忒能睡,懒洋洋地起来洗漱更衣吃早饭,出来都快巳时了,开门看到小少年在台阶上拿面屑喂狗,一时分不出是他更可怜还是狗更可怜,伸了个懒腰,和蔼地拍拍他的肩膀: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杜蘅抬头看她,唉声叹气:“夫人,您可别怪大人,他让您先走,是没把握在人家下手的时候保住您,您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大人还活不活了?到时候我们这帮下属都要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