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子文出事的第三天。
距离他和宋君瑜落水,已过去了四十八小时。
蓉州。
省委大院,五号别墅。
“老板,有情况了!”
宋君琅的秘书匆匆跑进了客厅,连声汇报,“武警总队已在旌河下游打捞到沃尔沃,还副驾驶的座椅下找到只卡住的高跟鞋。宋厅长的下属已辨认过,正是她离开旌阳宾馆时穿的鞋子。”
急出几缕白发的宋君琅霍然站起,最关心的事却也哽咽在喉,“车上有没有别的发现?”
秘书自然清楚,宋君琅最想听到宋三小姐的下落,却最怕听闻,找到的是具冰冷的尸体。
“没找到宋厅长和方主任,应该还有转机。”
“都四十八小时了!”
一旁,刚从首都燕京开会回来的宋君珀猛捶大腿。
“没泡涨也早该回家才是啊!”
显然,这位人民银行天华省分行的行长并不乐观。
“大哥!”
“阿琅,不是当哥的咒自己妹妹。咱们找也要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也不想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但罪魁祸首,我绝不容许他多逍遥哪怕一秒,那个什么姜云生,现在就该抓起来!”
宋君琅也愤怒难当,权衡一番却是叹声气,“咱们无凭无据,都只是孟秘书长的推测。贸然抓人,只怕康省长会趁机落井下石,抓住机会大做文章,这些年,杜书记的处境也很艰难啊!”
这番话,气得宋君珀直跺脚。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官场的勾心斗角?那是老父亲临终前交托给咱们的,唯一的妹妹啊!”
俨然。
哪怕是一门高官的高门大阀,在亲情问题上也和寻常百姓家一样,会焦灼、会失态、会歇斯底里。
宋君琅抹了抹脸,昨晚整夜都没睡,双眼早已布满血丝。
“大哥!无论君瑜是生是死,我绝对不会放过姜云生!”
“如果真出现最坏的情况,你放心,就算赌上我宋家的一切,我也要那个姜云生血债血偿!到那时,他身后的康省长胆敢逼逼赖赖,就算是闹到中央去,也要把他和他的党羽连根拔起!”
字字含恨!
句句啼血!
宋君琅好一阵剧烈喘息才平复了心绪,又转头看向孟知舟,“孟秘书长,我即刻要去旌阳实地坐镇,你也和我一起去?”
“知舟但凭宋书记安排!”
孟知舟深知,眼下场合,他没有多少发言权。宋君琅怎么安排就怎么服从,只在心头默默祈祷:两个人一定要活下去啊!
少一个都不行。
否则,整个天华省将迎来不死不休的腥风血雨。
…
远在省城的孟知舟却没料到后院起火。
出事当晚,曹明德就接到姜云生的电话,得手了!不禁心头一松,这个左右逢源的无间道的确如孟知舟猜测那般,也深陷姜云生的巨额贪腐中,无法自拔。
若是姜云生倒台,一旦把他供出来,唐啸雨最恨的就是叛徒,别说专职副书记的宝座与他无缘,连当下市委组织部长的位置都保不住,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之前。
唐啸雨曾命他监视方子文的一举一动。
故而。
方子文连同宋君瑜失联,唐啸雨也找他来商讨怎么利用这件事把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