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看着他,目光意味深长,“恐怕现在不行。”“为什么?!你看不见闫总一直在找我吗?!你一个特助有什么权利不让我见闫总?!闫总之前可一直跟我说要让我留在家里的这样的话你知道吗?”苏折不仅知道,而且这话还是说给他听的,熟悉的话语从对方口中说出,苏折眸光暗了下来,“见当然一定是要见的,但可能一时半会您是见不上了。”一个“您”字说的男生有些心虚,但还是不服道:“为什么?!”“因为社会文明,你需要排队。”苏折抬手一指,只见那边站了一竖排特仑苏,有男有女,什么类型风格的都有,知道的是找人,不知道还以为闫观沧在选妃。男生:……咬牙看了苏折一眼,气冲冲地去那边登记排队,闫东临瞧见那阵仗面容抽搐,这时有位看着像大学生的女生往那边跑去。闫东临瞧了提醒,“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女生见刚刚那个男生跟两人说了些话就过去了,回头瞪他一眼,“怎么你性别歧视?!”闫东临:……两人没再停留上了电梯,难得只有两人闫东临开口,“苏特助,你真不怕你的位置被别人冒名顶替啊?”苏折:“为什么怕?”闫东临说不上来,“万一呢?”苏折:“那也没有办法。”闫东临:“你甘心吗?“苏折:“没有所谓的甘不甘心。”闫东临闷头不再说话,他刚才明眼瞧见了,那个男生在苏折面前耀武扬威时,苏折有着明显不悦的情绪。虽然看不出来是哪方面的,可能出于对方的不礼貌也可能出于对方想要以假乱真,但那几秒的流露闫东临瞧得真切。毕竟看人脸色这事没有人比闫东临更在行,不然他也不会活这么大。但对方否认的话语好像也不是掩盖的逞强,而是没有意识到。闫东临一到二十二楼就去找了闫观沧,“哥,楼下有挺多特仑苏要见你。”闫观沧批改着文件头也不抬,“去找安保部让人散了。”闫东临意外,“哥,你不见见吗?”闫观沧:“见什么?”“你找的护工啊。”“他们都是真名?”闫东临点了点头,“嗯。”闫观沧:“叫人散了。”闫东临:?“百家姓里没有特。”闫东临有些纠结,“哥。”闫观沧:“嗯?”闫东临冒着挨打的风险,“万一是英文名呢?”闫观沧:……落在纸张上的笔尖顿住,闫观沧抬头瞧了闫东临一眼,后者连忙改口,“我这不是怕哥找不着人嘛。”其实也是他纯粹好奇。闫观沧目光重新落回合同上,“他不会来找我。”之前的那通电话小护工不想让他去找他,现在也更不可能自己送上门来。闫东临疑惑,“为什么?”“因为我们心有灵犀。”男人嗓音幽深低沉,没有起伏,一句话说的好像在念什么报表一样,但凌然的面上却微不可查的透着几分满足,仿佛之前的那通电话犹在耳边。神情虽一闪而过但也被闫东临这位脸色专家捕捉到,看着他哥不值钱的样子,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要是以后他哥真发现苏特助是一直在找的护工,而他知情不报……你要没事就出去。”对方突然开口把闫东临吓一哆嗦。闫观沧看着他,“抖什么?”闫东临下意识抬手挠了下头发,“没,就运动运动。”说着忙转身出了门,心中一阵心虚。办公室内陷入沉寂,闫观沧将合同抬手放在一边,心中是巨大的空虚感。这种空虚感在他人生的几十年中长时间存在,他之前并没有意识到,之前的人生虽然质疑不满声颇多,然而就算悠悠众口在前他也依然过得一帆风顺。他不需要别人的认同,他有权势自会有人迫于势力向他臣服,也是他少年时一直想要达成的目的。他的乐趣就是看着别人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认同他,哪怕心中愤恨也不能反他一句,搏他一分。他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就连小护工在他身边时他也这般理解,日积月累的观念在脑海中生根发芽,长得参天高大,但却在对方离开时被顷刻间销毁。对方给他的当下并不会发觉,而在对方离开时开始野蛮生长。小护工给了他从未得到的理解,是扭曲思想中的一根清丝,虽不足以改变他,但却也在对方离开后给了他无限的空洞感。闫观沧浓烈具有攻击性的五官上神情莫测,思绪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