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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午前落下帷幕。
回宫前,凛乌将谢白榆叫来。
谢白榆大大方方地行了个学生礼。
“先生。”
凛乌笑道:“怎么,如今又不演胆小了?”
谢白榆无奈地耸耸肩。
“先前是师父残魂教导说过刚易折。他已经死了很久了,门中如今的长老们那是见都没见过他,只听说过。虽说我算是个亲传弟子,但师父他老人家残魂指不定散成了多少,外头晓不得还有几十上百个亲传弟子。单凭着我是师父的徒弟,长老们可能会关照我一二,但并不会多么亲厚。”
于是少年尽敛锋芒。
在入门之初,凭借这一点,他确实少了很多麻烦。
至于后来,虽说不需要了,但那时他已经习惯。且能逗得师姐师兄还有长老们开心,他觉得也是不错的。
少年比凛乌矮上大半个头,说起这些时,眼中有几乎被掩盖的落寞。
不论走到哪个世界的哪个地方,都不可能只有好人,也不可能尽是一帆风顺。尽管回春堂也是如此,但比起谢白榆曾经奋力才逃出的地方,已经好太多了。
他没有道出那些曲折。
“道足以忘物之得丧,志足以一气之盛衰。”①
凛乌轻轻拍了拍谢白榆的头。“青松雪已销,莫再顾前朝曲挠。”
谢白榆一怔,缓缓地睁大眼睛,看向凛乌。颤动的目光中有惊愕,更有难以言表的触动。
凛乌什么都没说,但实则什么都说了。
青松雪已销……
他可以成为后盾和底气,而谢白榆,只管往前。
“你是我的学生。”
谢白榆低头看向那块储物佩,这是他的入门礼。
更是他第二个家的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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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苏轼《贺欧阳少师致仕启》
#第五卷:夏·霁(又名凛乌杀疯卷,甜)
第71章落网飞蛾
入夜,暖池。
垂纱像雾霭般掩映着些什么,月光落在水面上变得细碎如星。
渗透了浓郁灵气的暖雾沉聚在泉水上方,荡漾着、交错着、游离着。
唯有靠在一处池沿的凛乌不曾挪动,还有默然跪坐在岸边侍奉的珩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