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是什么呢?”
“这个也是笔。”
“那这个呢?”
“这个也是笔。”
“啊?原来这样的都是笔呀,那么那些也是咯?”
“是的。”
“那这是什么呢?”
“这个叫砚台。”
“那这些白白的是什么,应该是同一种东西吧?”
“它们叫纸。”
“好厉害!你怎么认识这么多!”
……
一直到黄昏,两人都在内殿和院中转悠。凛乌走一步,珩澈便跟一步。每走一步,凛乌就可以有几十上百个问题,珩澈都一一解答回应,不曾感到疲惫。
问到树上的树叶时,有风吹过,凛乌又挨片问了一遍。珩澈发现,同一个事物,哪怕位置形态变了,在凛乌眼中也是不同的,他觉得甚是有趣。
黄昏初被黑夜浸染时,江娄脚步匆匆,来到长宁宫外。
江娄:“帝君。”
珩澈正在给凛乌不断解答天上飘过的是云,闻声一愣。
“师尊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凛乌虽疑惑,却仍点点头。
珩澈出了内院,经过外殿外院将宫门打开。
“江主膳?”
江娄见出来的是珩澈,有一分意外,却也没有多问。
“啊,少君,是这样的,上次膳房失事,帝君便吩咐属下留意。膳房与帝君少君的膳食相关,属下不敢马虎,此番已将作祟之人拿下,乃是两个刚入宫的新人。送至司狱阁一番审问后,才知此二人是为少君而来。少君一族掌两份贡献主契,他们认为在少君手中,入宫是想要找机会偷取。”
江娄感叹地摇摇头。
“亏得他们还是少君的族人,竟怀有这样的心思。”
珩澈握成拳的手在袖中紧了紧,面上不显,牵了一下嘴角,轻声道:
“杀。”
“诺。”
当初,凛乌也是说的那个字。
却被他误会为凛乌刻意将他一族赶尽杀绝。
他记得他当时的心情。
但此刻的痛心远甚当初。
凛乌的那个“杀”字,竟是为护他。他呢?又是如何联想曲解了……
这个人,叫他如何还得清……
珩澈鼻头酸涩,深吸一口气,返回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