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也把车停下,然后鬼鬼祟祟地跟着他来到别墅区的一栋别墅门口。
她躲在树后,看着聂知熠熟门熟路地打开花园的门走了进去。
别墅的灯还亮着,翟双白听见了里面传来聂知熠和别人的对话声,她能听出是女人的声音,却听不见到底在说什么。
她绕着别墅走了一圈,发现还是大门口的铁门比较好爬,于是她翻过铁门,差点被尖锐的铁质雕花给挂在门上。
她翻进花园,来到别墅门口。
大门紧闭,她又围着别墅绕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窗户是开着的。
她正准备从窗户爬进去,忽然灯亮了,有人走了进来。
她立刻躲到一边,从窗边露出一只眼睛查看。
她看到了聂知熠,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原本翟双白猜想这里可能是聂知熠豢养的金丝雀这类的,但是当她看清楚了他身边的女人时,让她有点吃惊。
那女人已经不年轻了,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很白,但是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其实,她的五官很美,也没有皱纹,可能觉得她苍老的原因是她一头几乎已经没有黑颜色的白发,微微卷着披散在肩头。
聂知熠扶着那个女人在洗手间里坐下来,随后又跟进来一个女人,应该是保姆,小声又絮叨地跟聂知熠说:“少爷,太太今晚怎么都不肯睡,非得让你来帮她理发才行。”
聂知熠没作声,给女人围上粉色的挡布,又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理发的工具。
他用梳子轻轻地梳着女人的头发,然后俯身从镜子里仔细看她,看的非常专注。
翟双白即便没看到他的眼神,都能感觉到他此刻眼中的温柔。
“剪短一点好不好?”聂知熠在轻声问女人,语气柔和像是哄孩子一样。
女人也直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赌气地摇头:“不要!”
“头发长了。”他仍然轻言细语地哄着:“天气热,脖子会难受。”
女人抬头看着聂知熠,看了好久好久,好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就在翟双白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女人充满柔情地呼唤了一声:“广生。”
翟双白一愣,女人叫的是聂知熠父亲聂广生的名字。
在这一瞬间,翟双白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聂知熠仍然低垂眉眼,仿佛早就习以为常:“那我们就剪短一点了。”
他直起身来,用喷壶打湿了女人的头发,然后用理发剪修剪起女人的头发来。
他的动作熟稔,资深理发师一般,随着他的手轻轻摆动,花白的头发像大片的雪花一样落下来。
翟双白看了许久,脖子都僵了。
聂知熠帮女人剪完了头发,用海绵帮她清理掉脸上和脖子上的碎发,然后拿掉挡布,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出了洗手间。
翟双白累了,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趴在石桌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聂知熠在跟保姆说话。
“照顾好我妈,她最近情绪不稳,顺着她来,有什么事立刻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