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不用问,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在聂知熠带她去逛游乐场的时候,把他的旧事说给她听的时候,她竟然想的是要和他一刀两断。
他看上去毫无波澜甚至很好说话,但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动了让翟双白追悔莫及的心。
她把手机还给了聂知熠,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声嘶力竭地跟聂知熠拼命。
她相当安静,平静,甚至沉静。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她的眼底是血红的,但她没有落下眼泪,只是平静地跟他对视。
刀光剑影尽在无形中。
终于终于,翟双白开口了。
她说:“我会跟聂予桑说,你杀掉了他的女儿。”
聂知熠又注视着她几秒钟后,起身走出了病房。
他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渐行渐远,然后彻底消失。
翟双白深吸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猜错了。
聂知熠这样做的原因,不是为了泄愤,而是用一种迂回的方式逼问孩子是不是他的。
他一直在怀疑,但从未跟翟双白提过。
他想让翟双白自己说,所以绕了一大圈告诉她孩子死了,如果一开始就说翟双白一定不会信,让她自己经历过喜悦和失望,就会相信孩子真的已经死了。
然后绝望又愤怒的她会告诉聂知熠,孩子其实是他的亲生女儿,并且质问他杀死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翟双白几乎要这么做了。
但临在开口之前,她又改变了主意。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孩子肯定还在世上。
他想知道的事情,翟双白这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
或许,他也早就跟孩子做过了亲子鉴定,只是想从她的口中听到实话而已。
无所不能的聂知熠,可能会耍的翟双白团团转,但她永远不会让他如愿。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她跟聂知熠提出了断的那一刻起就变了。
她是聂知熠要拿捏的小蚂蚁,随时随地要玩弄于他的股掌之间。
而聂知熠呢,再也不是翟双白的老板。
他们现在是对立面。
翟双白决定了,她要上位,真正地变成聂家的七少奶奶。
如果她变成聂知熠的敌人,绝对是很麻烦的一个。
第二天,翟双白终于下了床,她浑身僵直都快长褥疮了。
她回到看守所,要求见师哥,让师哥去找聂予桑。
三天后,聂予桑将她从警局接出来。
聂予桑并不清楚来龙去脉,但他知道翟双白偷走了人家的孩子的事情。
在聂予桑的车里,很少追问她的事情的他忍不住问她。
“双白,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怀疑我的孩子被人掉包了,有人误导我让我以为那个孩子是我女儿。”
聂予桑震惊地看着她:“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我从来没问过你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不是想要窥探你的秘密,但是现在事关你的孩子,必须要搞清楚。”
“不能,我只能说这么多。”翟双白深吸一口气:“予桑,对于我这样一个浑身都是秘密的女人,你可以把我一脚踢出聂家,我骗了你,利用你,我这么跟你说,如果你心软了既往不咎,以后我还是会利用你。”
她的手握住门把手:“予桑,对于利用你的人,你为她做的任何事情,她不会感激你,只会觉得你很蠢,所以,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