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手指头上的伤口,连OK绷都没贴一张,第二天早上就愈合了。
聂知熠的口水,真的有杀毒的作用。
化妆师和造型师一大早就来了,聂予桑的表妹们也来了。
翟双白见过她们,在聂家的家宴上,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们。
她化妆的时候听见她们在走廊里窃窃私语,中心思想都围绕着她们七表哥怎么这么没眼光,还不如红豆,虽然出身也不好,但至少长得美。
她们毫不掩饰对翟双白的轻视和不屑。
妆化好了,穿礼服的时候,造型师很崩溃,因为前几天试衣服大了,刚刚改好,这几天翟双白又瘦了,胸口那里都挂不住。
弄了一大堆别针,好不容易折腾好了,吉时也到了。
聂予桑捧着一大束郁金香出现在她面前。
他穿着白色的礼服,打着蓝色的领结,整个人清新的就像是飘在蔚蓝的天空中的一朵雪白的云彩。
他的笑容,也简单纯粹,令翟双白会为以前的对他的种种揣测而内疚。
他把郁金香放进她的怀里,自然芬芳的气息钻进了她的鼻子,仿佛立刻洗涤干净了她鼻子里残留的血腥味。
那些血腥的味道,从昨晚一直纠缠到她现在。
她看着橘色的艳丽的花愣神,聂予桑已经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婚礼就这样开始了。
从别墅接回聂家,聂知熠也刚刚把安烁诗接回去。
聂老爷子穿着印着五福捧寿图案的唐装端坐在大厅中央的太师椅上,红光满面地等待新媳妇的敬茶。
安烁诗他们是中式的裙褂,大红色的喜服,映的整个大厅都亮堂起来。
这是翟双白第一次看到聂知熠除了睡衣和西装以外的,第二种款式的衣服。
他也穿着唐装,梳着背头,没有化妆,也没有刻意掩饰下巴上的伤疤,看上去像是民国时期的杀戮无常的军阀,哪怕是今天他的好日子,他都满脸的淡然肃杀。
他的目光倒是在翟双白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都说女人最美的一天,就是她结婚穿上礼服的那天。
没想到纯白无瑕的白纱也挺衬翟双白。
毫无修饰的抹胸礼服,百合花似的拽地长裙,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耳朵上戴了一对水滴状的珍珠耳环,高贵谈不上,美艳绝伦也谈不上,倒是有一种旷谷幽兰的清冷孤傲。
翟双白没有跟聂知熠对视,她的手在聂予桑的手心里,他可能有点紧张,竟然流了手汗,浸润到她手指头上的伤口里,带来刺刺的疼痛。
一旁的喜娘拉长声音拔高调门大声念道:“饮杯媳妇茶,富贵又荣华!”
安烁诗举起茶杯,聂老爷子笑意吟吟地拿过她手里的茶,聂广生帮着拿走茶碗盖,老爷子抿了一口,眉毛胡子都乐的微微翘起来了。
从聂知熠的手里拿走茶杯的时候,聂老爷子甚是满意地看了看他,新水城那个项目进行的顺风顺水,昨天北山的项目验收,百分百合格,聂老爷子本来担心这么大的工程他第一次做,怕哪里会出点纰漏,没想到聂知熠做的完美无瑕,让老爷子挑不出毛病。
老爷子笑眯眯地一口喝干聂知熠的茶,还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婚礼之后,好好地和烁诗去度蜜月,回来后有的你忙的。”
言外之意,除了新水城,还会对他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