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见过。”
思索了会儿,周禹京还是摇了摇头。
他作为「司水」的时间也不长,单纯从这件事来说,他所知道的并不比许祁多多少。
许祁撇了撇嘴,将停留在手掌上的视线收回。
也不去猜了。
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也不是一两件了。
搞不懂索性便不去管了,在“心大”这件事上,她随了许炤灵女士不少。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这海浪状波纹,是她刚才能控制水的缘由。
许祁清楚地记得,是从她手心开始发热起,心里才逐渐生出一种冲动。
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也难以解释。
但不过须臾之间,她便知道自己能让水流在指尖凝聚。
如同天生就会般自如。
跟在周禹京身后走进木屋。
这是许祁第二次到对方家里来。
仍然是一副井井有条的模样。
窗檐下搁放着还未完成的画作,沙发上还搁着明天要穿的校服。
从家具的陈列来看,他过得并不算富裕。
但在精心打理下也算得上舒适。
“咚。”
周禹京拉开房间就一个摔身坐在玄关处,像是光走回到家里就已经用完了全部力气。
吓了许祁好一跳。
原来先前没事的模样完全是强撑。
许祁还真没有见过比周禹京嘴硬的人,明明一步都迈不动了还非说自己遇水则活。
此时显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在周禹京口中问出医疗箱所在的大概位置了,许祁小跑着就在对方家里翻箱倒柜起来。
所幸周禹京的生活用品实在不多。
没翻找一小会儿就将医药箱提了出来。
她提着对方上衣沿着伤口撕裂处掀了开来。
长时间的血浆混合让衣物几乎和血肉几乎粘连在一起,每掀开一寸都能感受到周禹京额头上的冷汗又冒出来几滴。
尝试脱到一半,许祁就彻底放弃了,找了把剪刀就沿着肩膀处将周禹京的衣服剪开,露出了满目清癯的身体。
他怎么会这么瘦,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好生吃饭。
顾不得其他,许祁用钳子将堵压在伤口的布条一点一点撕开。
这包裹伤口的布条还是用她的头巾临时做的,再不换上干净的棉布她实在是担心会让伤口感染。
随着一条条沾血的布条移开。
周禹京那几乎被贯穿整个身体的伤口展露了出来。
虽然伤口的创面仍然让许祁倒吸一口凉气,但与最开始的模样相比,确实是好上了许多——至少她不再能透过这血窟窿看见腹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