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拖着长长尾焰的“大烟花”在燃料的推动下打出了一道不怎么完美的抛物线,狠狠地砸在了赣军的机枪阵地上。
随后便是剧烈的化学反应,其产生的冲击波连刚刚踏上湖岸的闫襄都有些脚步不稳,更不要说距离爆炸中心只有分米级别的赣军士兵了。
由于背上的包裹太重,闫襄顺势向前一趴,正好趴在了一块不知道被湖水冲刷了多久的石灰岩后面,成为了一个绝佳的掩体。
闫襄掏出工兵铲,将那些浸透了湖水的泥沙铲去一层,使得自己的身形完全隐蔽起来。
他回头看去,许多船只因受到敌方火力和自身船只吃水的影响,有的渔船因为躲避不及,直接被迫击炮弹中心开花,不仅船毁人亡,战士们也都散落到了水中,身上的装备拖住他们使劲往下沉,不怎么会水的战士很快就没了鼻息。
其余的渔船不得不在距离湖岸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把战士们卸了下来。
他们将步枪举过头顶,在半人高的湖水中挪动着身体。
不仅是水中阻力更大的问题,他们先头团需要坚持最少两个钟头,才能得到下一波次的机帆船支援。
为此他们每人身上都携带了远超单次作战应该携带的弹药量,每个步兵都得为还在船上的轻机枪背负两到三个30发弹匣,这使得他们在水中的行动极为迟缓。
“快点!快点!迈开你们的脚步!到岸上来躲避他们的机枪!”
闫襄从背包中抽出自己的步枪,以圆滑的石灰岩作为依托支点,尽可能射杀敌人,重点瞄准那些机枪手,阻止他继续肆无忌惮的朝自己的同志射击。
同时还不忘记催促还没上岸的战士。
登陆战此时已经进入到最惨重的阶段,刚刚下船的步兵遭到了以逸待劳的赣军枪炮阵地的全力阻击,许多战士还没上岸就被子弹扫倒在水中。
战士们半夜出发,在船上颠簸许久,还要帮忙划船,此时许多人出现了精力不济的问题,战术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
机帆船上的班组还好,他们率先登上岸,大多匍匐在地,蜷缩在沿岸的一道低矮土坡下面。
在船上的轻机枪小组也收起两脚架,跳入水中时,被钢板保护起来的驾驶员重新挂上倒挡,准备返回东岸。
但他们的训练还是不够,之前冲的太猛,船底已经冲上了滩涂,现在机帆船已经算是搁浅在岸边,成为了活靶子。
被数挺机枪集火的机帆船上木屑四飞,桅杆被打断,沙袋也被击穿,船壳上全是漏出来的沙土。
而对面的迫击炮小组也发现了这个大家伙,直接转入对机帆船的射击,好在误差较大,炮弹落在了船后的湖水中,爆炸掀起的水柱淋了驾驶员一身。
装甲炮艇靠了过来,她是专门的平底设计,在建造之初就考虑到了在浅水地域进行火力支援的任务,为此可以牺牲抗风浪和速度。
在驾驶员的眼中,这艘刷着绿漆的装甲炮艇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的九天玄女。
前主炮频频开火,使得沉迷输出的迫击炮不得不转移阵地。
而附近的50吨级炮艇以其凶猛的自动火力暂时压制住了阵地上的机步枪火力。
趁此机会,装甲炮艇将一条胳膊粗的缆绳丢了过来,驾驶员将其绑在已经只剩下下半部分的桅杆上。
装甲炮艇将主机切换到倒车状态,螺旋桨全力反转,而刚刚下船的那个步兵班组也在帮助机帆船脱离搁浅,拿着工兵铲,试图用阿基米德式方法将其翘出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机帆船总算是脱离了尴尬境地,驾驶员熟练的将船只转到来时的方向,准备回去运上第二波兵员与补给。
不过有些船只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有的被炮弹直接命中,从中间直接被炸开了个大口子。
有的则是被子弹击穿了船板,在回航的过程中漏水过多,不得不弃船求救。
但基本上先头团的兵员装备都被卸了下来,虽然建制混乱,虽然损耗严重,但先头团已经开始准备突破眼前的突破,占领第一道阵线,巩固并扩大登陆场了。
闫襄没有找到自己的连队,但他凭借连长的军衔和职务,成为了一支战斗队的领头人,他们准备炸掉面前的几个碉堡,冲进那个突出部。
在他的命令下,轻机枪不断喷吐着火舌,吸引了大部分敌军的注意,而闫襄则亲自带队,在石堆子和草丛之中来回穿插,悄悄摸到了碉堡附近。
可面前是一大片开阔地,根本就没有能靠近的地方,炸药包和爆破筒根本就丢不过去,战士们尝试了几次,均宣告失败,倒在了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