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想着让玫儿坐稳她的皇后位置,保你一世荣华,可是小玉呢?现在你们是靠小玉留住了皇上,但是以后呢?若是以后小玉出了宫,玫儿又该如何自处?难道要小玉一辈子不嫁人呆在宫里陪姐姐?还是你们早就合计打算了,也要让小玉进宫为妃?!”
惠太妃被自家哥哥这样的怒气震住了,半晌才道:“哥哥怎么能说我们算计小玉呢?不错,我是同玫儿提过我的担心,如今要是玫儿能有其他办法,我想她也断断不会走这一步,现在她是皇后,只有玫儿好,咱们明家才好。哥哥,皇上对小玉的心思你我早就知道,当初你顾虑重重,可是现在他已经是天子了,小玉如果能够进宫,那对咱们明家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
“糊涂!”明言正从没对这个太妃妹妹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你只想着明家的荣华富贵,只想着你这太妃的后半生生活。咱们家有一个皇后还不够吗?说句心里话,若不是玫儿自己心里喜欢皇上,我也未必就愿意让她走这一步。可小玉不一样,她同孟瑾瑜两情相悦,也已经定下婚约。小敏,我劝你们收起那样的心思,宫里的事,不要让小玉掺和其中。等过几日,玫儿身子好些了,我会找个机会接小玉回去的。”明言正气急之下,连惠太妃未出阁时的闺名都喊了出来。
惠太妃低了低头,她并非不心疼明玉,可是那个人是皇上,是天子,就算她们不去算计,他想要的东西难道真的会拱手让给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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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湖
明玉进宫的事情,宫里也惊动了不少人。贵妃那里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当下便将一只精致的白瓷茶碗给摔得粉碎。可是,人家要找妹妹进宫来相陪,那是皇上亲口答应的,她也不好就这样无理取闹吧。想了想,也只有去找太后哭诉一番。
太后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心里却都清楚得很。宫人们说贵妃求见,太后便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想想都头疼得厉害,便推说自己身子不适,让嬷嬷去打发了她。
想想,皇上登基也有几个月了,如今宫里却只得皇后和贵妃两个,皇后倒还好,现在有了身孕,安心静养,倒是没什么。可是这贵妃,不得宠又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还整日在宫里蹦跶,让她也总得不了清静。
“皇上,也该多挑些人进来伺候着了。”太后闭了闭眼,往身后的榻上靠了靠,悠悠说道。
这些日子,凤仪宫里倒是颇为热闹,赵云彻每天几乎是下了朝便过来了,明玫愈发娴静温柔起来,明玉一直陪着她,时而说说话解闷,时而同她一起看会儿书。明玫喜欢自己做小衣裳,明玉瞧着有趣,便也跟着一起学起来,她做得专注认真起来,连赵云彻站到她身后都不知道。
“没想到咱们九姑娘还会做针线。”
明玉正全神贯注,一下子被吓了一跳,手上顿时被针刺了一下,鲜红的血珠立时就冒了出来。赵云彻赶忙将她手指拿过来,放到嘴边帮她将血珠吸掉,这一系列动作他做得极是自然,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考虑犹豫的,本来就该如此一般。温热的气息覆在了明玉的手指上,一下子一股麻麻痒痒的感觉钻到心里,明玉突然感到一阵异样,脸一红,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不打紧的。”
赵云彻这才发现了明玉的不自在,咳了一声说:“嗯,血已经止住了。”接着他转移话题,柔声朝明玉说道,“今儿晚上想吃些什么,我让范全吩咐厨房去做。”
明玉对吃什么并没什么在意的,便说:“姐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我有什么打紧的。”
赵云彻没作声,又指了指明玉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认识你这么久,却是头一回见你做女红。”
“我是闲着无聊,看姐姐做着小衣裳,便也跟着一起学学针线活。”
赵云彻拿起她手里做了一半的绣样,仔细看了看,问:“这是个香囊?”
明玉一把抢回去,不好意思地说:“我胡乱做的。”
“做完了送我可好?”
明玉愣了愣,刚要说话,他又道:“不许拒绝,我没开口问你讨过什么东西,就这,你还不答应吗?”
不是不答应,只是,她这香囊也是初学的,针线做的这般蹩脚,他又要去做什么呢?
“怕是皇上不大见这种东西,觉着新奇,小玉,你就顺了他,给他做一个吧。”明玫走过来,大概是听到了他们的那番对话,若无其事地朝明玉说道。
明玉见姐姐这般淡然,心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不过是一个香囊而已,的确不算什么,便点头答应了,只是说:“若是我做的不好,你可千万不许笑我。”
这天晚上,赵云彻在凤仪宫里用过了晚膳,明玫便提议说夜色甚好,玉簟湖里荷花也开得正好,不如一同去泛舟湖上,乘乘夏夜的凉风倒也是一件风雅惬意的事。
明玉本不想去,奈何明玫定是要她相陪,明玉拗不过,便只好随着他们一同出去了。玉簟湖的两侧都点了灯,朦朦胧胧仿若薄纱笼罩,月光如练,洒在清澈湖面,趁着幽幽晚风,令人心旷神怡。
玉簟湖中的荷花开得可真好,密密层层,亭亭玉立。荡一条小舟穿梭其间,悠闲的时光不外如是。
明玫伴着赵云彻坐在船头,明玉则坐在船尾。天上暖月光,看着看着,便让人生出不少思绪来,明玉倚在船尾,看着天上明月,不由想起了孟瑾瑜,这个时候,他在遥遥远方,正在做什么呢?是否也这般的想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