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栀回来了。”沈归荑盯着谭枫的脸淡淡道,“就在今天,就在这里。”
谭枫大脑忽然“嗡”地响了起来,腺体后知后觉传来刺痛。
alpha的指尖抖了一下,险些没夹住烟杆。
好在从肺部呼出的白气遮挡了那一瞬间的慌乱,谭枫很快在错乱的心跳中找回了自我,维持了三年的职场微笑仍旧刻在脸上,显得十分绅士礼貌。
“看样子明天的娱乐新闻有头条了。”他打趣道。
沈归荑歪着脑袋笑起来,像是一位能预知未来的巫术师:“谭总,活动就要开场了,我和柚白今天晚上有表演,先行一步。”
说完,沈归荑提起裙摆转身离去,高跟鞋踩踏声越来越远。谭枫维持着原动作失神,直到手中的烟头刺到皮肤,他才倏地反应过来,转身把烟摁灭。
手还是抖的,甚至连捏拳都没有了力气。
谭枫没办法解释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这七年里他明明已经把方栀划为了过去,已经把这个人放在了和自己相隔的另一个空间里,明明准备好了重见时是好友的欣喜,却在听到他名字的那一刻全然轰塌,变得慌乱又无措。
谭枫抿了下唇,转头迈出脚的瞬间趔趄了下,连衣服都忘了拿。
他步履匆匆,从会场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推开每一间房门和暗间,确认每一个背影和侧脸。alpha的腺体涨到发痛,额角渗出绵密的汗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迫切地去找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也不知道眼前的潮气究竟从何而来。
会场内喧嚣不止,廊间的灯光却忽然暗下来,谭枫在那一刻仿佛心有灵犀,他搭在扶手上的指尖一顿,紧接着推开门看向来人。
咯噔。
心跳空了一拍。
方栀的手搭在门侧,沉下去的眸子倏忽闪过一道亮色,像掠过原野的飞鸟。
那一瞬间周遭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谭枫只能听见自己急喘的呼吸声,胸口跃动的脏器越来越痛。
“方栀…”
方栀的声音微微发着抖,他笑了一下说:“是我。”
“…我回来了。”
星火
和方栀对上的一瞬间,谭枫无疑是想逃的。
他像是躺在冰冷的雪山顶上做了场噩梦,身心被折磨到发痛发凉,一边又要宽慰自己,梦里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但那是十八岁的谭枫做出来的事,如今二十六的谭枫只会竭尽全力掩藏住脸上的所有情绪,哪怕心里五味杂陈,欣喜又生气,却还是要把自己摁在原地。
廊间和内场连接的小门外灯光闪烁,他们头顶便是一个巨大的音响,正随着舞台上洪亮的红色歌曲有节奏地颤动。
这怎么看这都不是个适合说话叙旧的好地方,谭枫收了目光,借口要去天台拿一趟遗落的外套。
方栀低低地应了一声,不出所料跟在谭枫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