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人,我们赶快回去吧,去迟了,卫将军他们可能连单于都抓住了。”一个军侯大声叫道:“我们大老远的跑来,要是只打了这么一个小仗,那岂不是亏大了。”“就是!”附和声四起。钱子墨再次遗憾的看了一眼卫律逃跑的方向,他略微考虑了一下,卫律先是学壁虎,自断一尾求生,现在又被自己一个冲锋干掉左右两军,只剩下一个中军,最多四千人,又被吓破了胆,估计是不能再回来了。卫将军大概已经和单于干上了,这个时候回去参战应该还来得及。“回去!”钱子墨一扬手,下达了回军的命令。众将士兴奋的大叫着,拨转马头,重整队列,向西南方向跑去。他们很快就遇到了卫风的大军,让钱子墨很意外的是,两军对垒,但是大战却还没有开始。阵前有几个人正在交谈,但是主将卫风却站在高台之上,举着一个细长的管子正在观察对面的阵势。将士们排成四个队列,三个骑兵营在前,四个步兵营在后。让钱子墨奇怪的是,步兵营没有下马布阵,依然骑在马上冒充骑兵,看样子卫大人并没有打算采用他们常练的步骑配合的战术。钱子墨命令手下的将士在屯骑营原本的位置列队,自己匆匆的赶到中军,一见到卫风还没说话,卫风先看着他笑了,冲他招了招手:“子墨,把卫律打跑了?”钱子墨又得意,又有些惭愧的一笑,他在马上躬了躬身:“大人,属下无能,没抓住卫律,让他给跑了。”“哈哈哈……”卫风仰天大笑:“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他也不值钱。伤亡怎么样?”“我们的伤亡很小,不足千人,卫律部损失大概在五六千的样子,左右军被我们基本全歼了,中军跑了。”钱子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老小子跑得太快,我怕耽误大人这里的大战,没敢追太远,所以……就回来了。”卫风眨着眼睛想了想,挥了挥手说:“那你还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吧,等会儿最后一个出击,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保存体力。”“大人……”钱子墨一听就急了:“我们这仗打得很轻松,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就不用休息了吧?”“你放心,仗,有你打的。”卫风一看钱子墨着急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了。正文装备的优势狐鹿姑单于驻马在小山坡上,看着对面的汉军十分紧张,汉军以出乎他意料的度径直杀过了卫律的阻击,顺顺当当的来到了他的面前,其势头之快过了他的想象,他心里不停的打鼓,卫律的一万人就这么不见了?汉军已经强悍到了这个地步吗?就在他看着漫山遍野的扑来的汉军,正准备吹号准备迎战的时候,汉军停下了,然后一个使者来到了阵前:劝降。单于犹豫不决,他当然不是犹豫是不是要投降,如果他能投降,他早就投降了,他在犹豫能不能打。卫律下落不明,是战死了,还是逃跑了,前面的情况究竟怎么样,汉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他心里没有底。借着和汉人胡扯的时候,他派出斥候去打听卫律的消息。卫律的消息还没到,他就看到从东北方面来了一群汉军,看旗号是汉军北军八校里的屯骑营,他们很快就并入汉军大阵,护住了汉军的右翼。单于的心提了起来,屯骑营应该是去追卫律的,既然屯骑营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么卫律的下场就不妙了。就在单于狐疑的时候,卫律派来的传令兵将卫律部惨败的消息送到了单于的耳朵里。当单于听说卫律被汉军打得落荒而逃,损失惨重的时候,他的心再一次的提了起来。单于的心情很快就影响到了身边的人,卫律惨败的消息就象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塘,荡起了一圈圈不安的涟漪。大军不安的骚动起来,轻声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不时的有复杂的眼神向单于这边看过来。侍卫长胡图紧张起来,他凑进单于低声提醒了几句,单于这才恍然回神,眼下正是两军对垒的时候,不宜动摇军心。他干咳了一声,抬起头看着阵前谈判的使者,两人仿佛说了些什么,汉人使者摇了摇头,指着他的方向笑了两声,拨马回去了。匈奴的使者拨转马头,来到单于面前,轻声说道:“单于,汉人十分嚣张,非要单于投降不可,他们说,再不投降,他们就要进攻了。”“进攻?”单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强压着心头的恐惧,佯装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先进攻他吧。”“单于?”使者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单于。单于一举手,大声的出命令:“命令前军准备出击!”号角兵“呜呜”的吹响了号角,浑厚的号角声压下了将士们的不安情绪,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夹起了??的战马,抛弃了一切不合时宜的念头,开始缓缓起动。卫风听到了匈奴人的号角声,他也立即传下了命令:前锋胡骑营出击!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如惊雷一般打破了沉寂,在越来越急的战鼓声中,胡骑校尉赵破奴带着亲卫一马当先,高举手中的铁戟,第一个冲出了战阵。赵安国、曹宗带着部下,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形成了雁形冲锋阵型的雁颈。在他们的身后,田锦江在左,卫督在右,开成雁形阵型的两翼,如奔腾而来的巨,咆哮着向匈奴人冲杀过去。人如虎,马如龙,万马奔腾,铺天盖地,势不可挡。胡骑营如同一只搏击万里的大鹏,展开双翼,掠过草原,直扑迎面而来的匈奴人。匈奴人不甘示弱,他们将马提到了极点,几乎伏在了马背上,紧握着手中的战刀,恶狠狠的面对着越来越近的汉人。双方相隔三百步。“上箭??”几乎在同时,两边传出一阵嘶吼声,除了最前锋的战士之外,几乎所有将士都拉满了弓,寒光闪闪的箭尖直指前方。“放??”“嗡”的一声闷响,数千支长箭从阵中飞起,象一只巨大的乌鸦,带着?人的利啸,展开了不祥的翅膀,向对面飞去。与此同时,匈奴人的阵中也飞过来一阵箭雨,两批长箭在空中交错而过,一触即分,扑进了对方的阵中。长箭入体,扑扑有声,中箭的将士惨叫着,嘶吼着,有的伏在了马背上,有的则直接摔落在马下,被随后狂奔而来的同胞撞伤,踩死。汉军都配备了铁甲,这时候起到了最大的防护作用,虽然这一阵箭雨也有不少将士中箭,也有不少人落马,但是比起匈奴人来,他们受到的影响却小得多。不少战士虽然被箭射中,却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他们甚至顾不上拔到嵌在甲上的箭,紧接着再次拉开了弓,射出了第二轮箭。而匈奴人则吃了大亏,除了高级将领,普通的匈奴士兵根本没有铁甲防护,他们身上的皮甲所能起到的防护作用实在有限,汉军射出的长箭又特别的犀利,在狂奔的战马上,长箭飞来的度更是惊人,长箭入体,往往连箭头都看不到,直接没入他们的体内。锋利的箭矢给他们带来剧烈的疼痛的同时,强大的冲击力还让他们夹不稳马鞍,纷纷落马。三轮箭过后,一万人的匈奴人前军损失已经过两千多人,大量将士的落马给后面的人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不少人撞上了同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掉了下去,流畅的冲锋阵型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临阵三,射出三轮箭之后,所有的人都收起了弓箭,重新握紧了武器,怒吼着杀向了迎面而来的敌人。“轰”的一声巨响,两军相撞。赵破奴出一声怪啸,手中长戟锋利的戟刃从一个匈奴人的??前一划而过,轻松的划开了那个匈奴人的披甲,同时在他的??前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紧跟着又刺穿了另一个匈奴人的前??。飞溅的鲜血溅了赵破奴一脸,将他花白的胡子都染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