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好的办法是给沈灵去一封信。沈灵现在已经派人去南婪调查情况了,如果那个奉命调查的人觉得南婪那边的情况不错,就可以直接留在那里展开工作了。而且,开荒、买地、打点当地人都是需要银子的,祁明诚手头并不宽裕。因为背负着伤兵们的希望,祁明诚越发重视这件事了,就迫切地想要知道此事的进度。理智在告诉他,他能想到的地方,沈灵未必不能想到;然而在感情上,祁明诚还是觉得等待的日子有些难熬。要是有电话就好了。祁明诚就算此时有心要给沈灵写信追问进度,他都不知道信该往哪里寄啊!吃饭的时候,因为心里积压着这些事情,祁明诚甚至有些食不下咽。王石头和包春生、王根交换了一个眼色,故作迟疑地问:“老板,赵校尉都已经连着十一天没有回家来了,算上今天就是十二天。那我们是不是要往军营里送点东西,比如说换洗的衣服什么的?”祁明诚愣了一下:“都有这么久没回来过了吗?”“是啊!”王石头说。祁明诚低着头算了下时间,发现确实有十几天没有见到赵成义了。他这些日子也非常忙,所以都有些顾不上赵成义,没想到一转眼都十多天过去了。想着包春生刚刚问过的那个问题,祁明诚摇了摇头,说:“他的衣服自然会有小兵帮他洗,家里不用给他送衣服去。只要他没说,咱们就别多事。”王石头有些着急。送衣服是个借口啊!赵校尉和祁老板都已经十几天没有见过面了,祁明诚这两天总是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王石头就想找个理由把祁明诚送到赵成义面前去。指不定见到了赵校尉以后,老板的心情就能好一些了呢?再说,等到了赵成义,祁明诚心里有什么苦恼就可以对他说了!两个人有商有量,很多困难就能够一起解决了!结果,谁知道祁明诚竟然这样不开窍,借口送到了他的手里,他竟然还能推了!王石头给了包春生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包春生年龄偏长,想了想,就直接开口说:“老板,你不去找找赵校尉?”“找他干嘛?家里又没事,别打扰他工作。”祁明诚不假思索地说。“可是,赵校尉都已经十一天没有回来了啊。上次回来时,他也没有在家里住。加起来一共得有二十几天没有在家里住过了。”王石头又说,“老板你去给他送下衣服,他心里一定会很高兴的。”祁明诚还是摇了摇头:“你们不了解他,他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这怎么能是婆婆妈妈呢?”王根也忍不住说话了。小两口互相关心下,怎么能叫婆婆妈妈呢?祁明诚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家三位合同工。以前未曾察觉到的事情在这一刻终于被他注意到了,这三人早就在误会他和赵成义之间的关系了吧?这下好了,合同工们误会了,大兵们误会了,欧阳千总他们误会了,结果赵成义只敢偷偷摸摸地来了那么一下,在他面前却还理直气壮地当一个“义兄”。这么怂!但是,为何他又觉得赵成义怂得竟有几分可爱呢?祁明诚心中一乐。看样子,等到赵校尉下次回家时,他必须要好好地“招待”他了。作为一个拥有不少恶趣味的人,祁明诚必须要承认,每次把自家校尉逗得敢怒不敢言时,他心里都会觉得很慡。“总之,只要家里没发生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就不会去军营中找他。”祁明诚说,“我大约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了。但他既然没有回来,那就说明他真的很忙。作为家属,我必须要理解他。”包春生几个主要是看祁明诚这几天都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才会有这个提议。不过,此刻听见祁明诚这么说了,他们也就不再瞎出主意了。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人黏糊,有人独立。祁明诚的心情却真的因为这件小事而转好了。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哦,所以这狗牙就疑似定情信物了吗?真是别致的定情信物啊!大半夜睡不着的时候,祁明诚就摸着黑把狗牙从荷包中倒了出来,然后一枚一枚地数着。六颗狗牙长得差不多,祁明诚观察得久了,还是能察觉到它们的细微不同。他把狗牙翻来覆去地摸了好几遍后,终于睡着了。然后,第二天醒来时,他不得不满c黄铺地找狗牙,为何会有一颗掉fèng里面去了啊!“老板,不好了不好了啊!”王石头从外面冲了进来。祁明诚正撅着屁股,想要用筷子把狗牙从c黄fèng中夹出来。c黄直接和屋子砌在了一起,fèng则是墙壁和c黄之间裂开的fèng,因此祁明诚根本没法把c黄搬开。这狗牙太调皮,祁明诚都已经夹了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