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隅被他的话猝不及防地哽了一下。
「池哥,」小禾又说,「你別又被他骗了,他要是真的在乎你,怎么可能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你?」
眼看傅向隅的脸色越来越差,秋池又拽了他一下,然后小声说:「回家吧。」
傅向隅心里的火气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给抚平了。
车內。
两人並排坐在后座上。傅向隅盯着秋池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接着突然说:「我那时候……忘记了很多事,那场发热期太严重了,导致我的大脑出现了一点损伤。」
「但我跟方一珂真的什么都没有。」
司机还在前面,傅向隅也不好对方一珂的身份多说什么。
「我也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傅向隅小心地揽住他的上半身,让秋池靠进自己怀里,「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了,很多事情都只能先听家里的。后来秦蔚他姑帮了我,我才能顺利入伍,在里面我爸管不着我,但我也没法随意跟外界联繫。」
「我一直都很想你……」傅向隅的下巴抵着他的头,声音很低,「后来我还用基地的座机给你打过电话。」
「可是你那时候已经把号码换掉了。」
「我不知道你当时怀孕了,还吃了那么多苦……是我太没用了,对不起。」
他能感觉到秋池的情绪不太高,甚至比待在家里的时候还要差了。
「之前你不是跟我说,你是爱过我的吗?」他只手捧起秋池的脸,定定然看着他,「我也是一样的,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变过。」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秋池。」
他说的很认真、很真诚。秋池知道他口中的爱大概是发自肺腑的。傅向隅是完全诚实的,秋池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热切与渴望。
但那又怎么样呢?每个人在许下誓言的时候,都一样真诚,一样发自肺腑。据说他的父亲也曾很认真地对妈妈说过,一辈子都会爱她。
可是他並没有做到,好多人都做不到。
他仅剩的一点勇气已经在任鈺禾身上消耗干净了。秋池不敢再奢望爱了,毕竟爱是短暂又虚无縹緲的一种奢侈品,如果有天傅向隅又反悔了,把这些爱重新收回,他想像不到自己到时候该如何坦然面对。
秋池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靠在alpha手上。
他看起来又有些累了。傅向隅並没有责怪他的沉默,而是心疼地凑过去,吻了吻这人的眼角和眉头。
秋池闭上眼睛,像是困了。
傅向隅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髮,不经意间,他在秋池的额角边上看见了一块不怎么明显的浅淡疤痕。
然后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这大概是之前那次,他失控时失手在秋池头上留下的。那一小块地方好像已经不长头髮了,好在秋池的头髮已经很长了,完全能把那块小疤遮盖住,所以傅向隅才一直都没有发现。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快乐过吗?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开心……傅向隅忍不住想,而他带给秋池的,是不是只有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