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澧自是不会同?楚娴说假话,她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兰台的人,都这样?正心正行吗?”
楚娴颇为骄傲地淡笑:“自然是,我们绝对不能‘兰艾相杂,朱紫不分’,这是我们身为史?官的操守,与信念。每一个加入兰台的人,都必然如此。否则就是人进?来了,也干不长。”
玉澧又道:“小?殿下也是个让人心服口服的人,公公正正,不以?私人感情?待人,只认公理。”
“你说的极是。”楚娴笑得很自豪,说道,“我们这位老大,确实让人服气,除了有时候太圆滑,像个掮客似的,别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听楚娴背地里讲他们掌事人的坏话,玉澧忍俊不禁,左右她这会儿也无事,楚娴也不急着走,两个人就干脆在草地上坐下,一起聊天,吹吹风,看看漫天星辰。
“楚娴姑娘走到哪里,都带着这本羊皮本。”玉澧说。
“这是我的看家宝贝,自然要紧紧揣着。”楚娴说着,掂一掂羊皮本,另一手把玩着她的小?狼毫,娴熟地在手指上转着。
玉澧的视线,不禁落在小?狼毫上。楚娴转笔,转得很有技术,一只毛笔在她手里,像是都翻出花来。
这支笔,溢出一种很特?别的灵力?,玉澧感受着,说出:“你这支笔,似不是个普通的法器?”
楚娴便将小?狼毫,放在玉澧手里,让她瞧瞧,一边说:“这是我自己做的笔。这狼毫,是我曾经救过的一只雪山白狼妖,他将自己的毛送给我,我就做成笔了。至于这笔杆,是我管一只千年犀牛换的,我要他把犀牛角送我做笔杆,我拿别的东西跟他换了。”
楚娴如数家珍,夸着自己的小?狼毫,“这支笔,是我的宝贝,写字打架,我都离不开它。”
玉澧将小?狼毫,又还给楚娴,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楚娴姑娘的法术,很漂亮。”
日月千顷,铺尽星河,画星斗,引繁星。
不愧是诸天一百二十八星斗之首,北辰星君之女,未来的星君继承人。
“多谢你的赞美?,玉澧姑娘。”楚娴大方地笑纳。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这时,楚娴目光向后一瞥,笑容深了深,莞尔道:“宁龙君来找你了。”
楚娴说着就站起身,拍拍衣衫,回身向宁淮序打了个抱拳,“见过宁龙君。”
玉澧也站起身,“宁大人?”
她向宁淮序走去,自然而然,她知道,宁淮序是来接她回去的。
玉澧来到宁淮序身前,宁淮序的视线又向楚娴伫立的地方扫了一眼,玉澧也跟着回首看去。
楚娴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就这样?悄然离去。
宁淮序展开斗篷,把玉澧裹在自己的斗篷下,小?心翼翼地,掖了掖可能漏风的地方。
他的动作,总是这样?安稳,看着仿佛有一点笨拙,却妥帖入微,不需要言语去赘述,一切都在他的行动里。
“大人。”熟悉的温暖感,包裹玉澧,将她从身到心,都煨得暖暖的。
玉澧的手在斗篷下,寻到宁淮序的手,轻轻握住。自己冰凉的手心,又被他温暖的手反握,仿佛心和心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