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澧说到这里,稍微抬起上身?,与宁淮序目光交接。
宁淮序压住眼?中翻滚的杀气,想是怕吓到玉澧。
玉澧问他:“宁大人,翦涤夫人当初是因何死去的,又?为什么会有残魂一说?”
她尚有些不确定宁淮序的态度,试探着问:“您能告诉我吗?”
瘦削的肩头?,被宁淮序的大手?揉了?揉。
宁淮序道:“她是在跃龙门时死的。”
跃龙门?玉澧下意识问:“翦涤夫人也是鲤鱼?”
“她是一条红鲤。”
玉澧还来不及感叹,原来宁淮序的母亲和?自己?一样,就猛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难道是……数千年前青州的那?次龙门?!”
玉澧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青州跃龙门失败后,与她共同参加跃龙门的一只鲤鱼精说,之所以青州数千年来几?乎没开过?龙门,来青州的鲤鱼也少,便是因为,青州的龙门,闹出过?人命。
有几?条鲤鱼,在几?乎就要跃过?龙门的当口?,不知?怎么就死了?。
原来那?里面,有宁大人的母亲?
玉澧道:“是意外还是……人祸?”
宁淮序沉声?道:“我一直怀疑是宁钺动的手?脚。”
只是没有证据。
玉澧看懂了?宁淮序未出口?的后半句话。
宁淮序讥讽地低笑:“毕竟,母亲若在那?个节骨眼?上死去,受益最大的就是宁钺,几?乎是解了?他所有困顿。”
玉澧的心紧张地跳起来,从宁淮序的话里,她不难猜到,当年曾发生了?什么阴暗龌龊的事。
星光照在玉澧眼?中,蓦然?铺开雪亮的决绝。从她脸颊边垂下的发丝,落在宁淮序的肩头?和?侧脸,凉凉的,痒痒的。
两个人离的很近,玉澧仍抬着上身?,看着宁淮序的眼?睛,“大人,当年发生了?什么,您能告诉我吗?”
肩膀又?被宁淮序轻轻揉了?揉,“躺下说。”
玉澧乖顺地躺回去,靠在宁淮序肩头?,脸贴着他半边胸膛。
头?顶传来宁淮序的声?音,夹杂一两声?病弱的咳嗽:“当时,宁钺靠着我母亲的奉献支持,斗倒宁家许多?嫡出的同辈,眼?看就要拿到雍州龙君之位,只差最后一点火候。”
这个玉澧是有所耳闻的,她说出来:“然?后宁钺就背着翦涤夫人,勾搭上天后的妹妹裁云。”
宁淮序“嗯”了?一声?,继续:“裁云怂恿天后,给天帝吹耳边风,将宁钺送上雍州龙君的位置。我母亲意识到不对,已经晚了?,这时裁云已经生下宁靖川。宁钺、天后、裁云,他们这些人一起,将我母亲贬为妾室,随后宁钺迎娶裁云,还被天帝赏了?个‘建章王’的封荫,一时风光无限。”
玉澧大体知?道这些事,只是不那?么详实。眼?下听着事情从宁淮序口?中亲自说出来,她感同身?受,心中满是怒火和?不甘。
玉澧恨恨道:“我还对师父说,真想杀了?宁钺,把他的护心鳞剥下来给您。”
“胡说什么?”宁淮序嗤了?声?,但这回,他的语气轻多?了?,玉澧听着,只觉得内里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怕她为了?他去惹她惹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