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音又翻开下一本?册子,“这?是月底,青州境内要开龙门,府君要参加这?场跃龙门吗?”
“自然?。”玉澧回。
跃过龙门,成为?龙,这?是她至今不变的骄傲和追求,哪怕再挫败,她也不会放弃的。
“还有就?是下月十五,”汐音继续道?,“澧水上游的东都举办一年一度的祭河神庆典,府君要莅临祭坛,收取供品。”
玉澧道?:“好。”
“还有这?几个。”汐音一一打开剩余的册子,把其余几件大事?提醒给玉澧。
待两人说?完,宁淮序道?:“本?君回去了。”
他站起身,黑色的长斗篷裹着?高大的身躯。细微的水流在斗篷的风毛处,冲开小小的几朵花纹,更衬得他那张如霜似雪却?淡漠阴沉的脸棱角分明。
玉澧忙也站起来,“宁大人,我送您出澧水。”
宁淮序冷笑:“还是休息去吧。”
“我送您。”玉澧坚持道?。
宁淮序道?:“随你。”
玉澧快步到宁淮序身边,习惯性地就?要挽住他的手臂,搀扶他。然?而她的手抬到半空,僵住在那里,心中犹豫了。
以前只是单纯的上司与下属,又有着?共同的目标——不让宁靖川和余姝容在一起。她搀着?宁淮序,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整个雍州的河神水君们对此都很习惯,毕竟宁大人身体不好,玉澧搀扶他也是应该的。
如今关系不单纯,玉澧反倒没法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了。
犹豫片刻,玉澧还是决定同以前一样,她挽住宁淮序。
宁大人步履虚浮,她得搀着?,不然?不放心。
她看见宁淮序幽冷的眼角斜了她一眼,似是要开口斥她,偏是又什么?都没做,算是默认她的行为?了。
宁淮序沙哑地咳了几声,眉梢眼底瞧着?,依旧缭绕着?浓浓的病气,也染上些疲惫。
玉澧看着?他的侧脸,渐渐地心中又被一股沉重填满。
拨开河水,将宁淮序送至澧水岸边,玉澧这?才松开他。
“宁大人慢走。”玉澧向宁淮序的背影福了福身。
看着?他有些不稳的步子,渐行渐远,玉澧没忍住,叫住宁淮序:“宁大人!”
男人停住脚步,侧过半张脸来。
玉澧一咬唇,旋即眼中绽放出雪一般的亮色,向宁淮序喊道?:“别什么?都自己扛!我是您的下属,可以为?您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