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音只能在珠帘外?等着?,看着?宁龙君缓缓到玉澧的床前坐了下来,接着?就?没有什么?别的举动,显然?是要等玉澧醒来。
汐音觉得很是不对劲,再想到玉澧此次归来河神府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又是专注工作,又是说?想明白要承担责任,所以这?一个月府君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宁龙君有关?
本?来汐音也只是这?样猜想。既然?宁淮序让她等在外?殿,她就?替玉澧整理?她的桌案,稍微打理?些器具。
不想却?听见后续玉澧和宁淮序的对话。
虽然?真正的含意,汐音完全没听懂,但却?理?解出另一种意思。
她家府君爱慕建章王世子宁靖川这?事?,人尽皆知?,现在府君却?说?,她不管宁靖川了,不想在宁靖川身上费心思,还说?她想明白什么?最重要,让宁府君不要再凑近余姝容。
汐音大惊,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家府君这?般干脆地移情别恋,不但觉得最重要的人是宁龙君,还因此吃醋余姝容!
此刻,正使用药膏小心为?自己上药的玉澧,哪里知?道?,自己怕宁淮序误会自己的话意,到头来宁淮序没误会,却?是汐音误会了。
而走出寝殿的宁淮序,对汐音道?:“你过来。”
汐音心里一怵。就?和这?雍州的大多?数人一样,他们都害怕宁淮序。他那种仿佛对一切都毫无留恋的病态气质,和那双阴沉的眼睛,总会让人觉得,他是否在下一瞬就?做出与你玉石俱焚的事?。
而这?样的事?,他并非没做过:同宁家、同帝子和帝子妃……那些人,还全都败下阵来。
小心翼翼的汐音来到宁淮序跟前,福了福身,“请宁龙君吩咐。”
接着?她手里被宁淮序放上一个药包,药包里散发出的浓郁的灵力,让汐音为?之惊叹。
“拿去煮了,给玉澧喝下。”宁淮序道?。
汐音忙说?:“是。”然?后下去办了,而心中的想法就?更多?样了,颇有种获得了第一手大消息的震惊。
黑色的斗篷垂在地上,水中的鱼虾皆不敢靠近,宁淮序走到一张用珊瑚做的八仙桌前,兀自坐下。
他黑色的斗篷拖在身侧,一只手点在桌面上,半晌,轻扣一下,接着?就?长久置于其上,忘记动作。
流水抚过黑柳木制成的发冠,带了一缕发丝垂下,扫过宁淮序耳畔,他如若未觉。
他在想事?情。
在玉澧上药的片刻时间,他想了许多?。
这?一个月的种种,宁淮序都记得清楚。尽管那时自己在本?能的控制下狂乱到失去理?智,但事?后全都是记得的。
在自己宽大的床上醒来,看到玉澧为?他盖的被子,还有床上玉澧留下的有着?冷香味的发丝,这?一刻,他沉默了。
本?还以为?,玉澧是不是被他强行掳来,囚禁在龙宫的,但记忆清楚地告诉宁淮序,不是。他记得玉澧的主动。
她站在他的寝殿门口,张开双臂说?,她在那里,对他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