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她说的,他?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这?个他?曾悉心教导、像对?待女儿般去呵护教养的小?姑娘……当看着她抱着云琅雪那样孤注一掷地威胁利诱他?;当看着她几乎在和所有人为敌,也要拿到她想要之物的那种令人心疼的坚韧;还有雍州山间花海里,她陶醉曼妙的舞蹈;温泉池中,她玉白如嫩笋的身子?,那种娇憨的可爱,梨花源外依依不舍地抱着他?;到她鱼死网破地用箭射陈寰,跌下九百九十九层的高台……
当他?发觉就是在这?般不知不觉中,对?她的照顾和心疼不再是最开始那种单纯的感情,而是多出一丝禁忌……
便是因如此,才会?想要终止和她的交易,避开她。
可他?的小?姑娘啊,为什么这?样倔强到底。
他?从未有教导过她,做事要这?般死不罢休。
这?又是跟谁学的呢?
罢了,怎样都好。他?只知道,当看着她冲进大雨里,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逼他?认输时,心里那道坎纵有万种过不去的理由?,也都一下子?崩塌殆尽。
他?终究是见不得他?的小?姑娘这?样受伤。哪怕知她不择手段,也见不得她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赌他?的心。
奚徵的眼底,此刻竟有些猩红的光泽。
他?认输了。
“帝君……”文?绮喃喃。
奚徵的视线,这?时落到文?绮锁骨处的那枚胎记上?。
大雨冲刷掉了原本贴在那里、被她用来?遮掩胎记的几朵梨花,露出了胎记最真实的样子?,狰狞、扭曲,像是一条蜈蚣毒虫。
若是没有这?枚胎记,她随后的一切人生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她不会?被父母嫌恶,不会?被族老们欲要杀害,不会?在他?的膝下长大又亲眼目睹他?被火烧死,更不会?在后面的日?子?里孤独地做着自己,又被陈寰那样羞辱伤害。
奚徵眼底的猩红,几乎随着他?视线的愈发灼烫,而蔓延到眼角。文?绮从没有见过这?样情绪外放的他?,外放中又依然有着厚重的隐忍。
而陡然间,像是在宣泄这?种心疼在意的情绪,奚徵猛地低头?,狠狠吻住文?绮的锁骨。
文?绮惊喘一声?,双手抓住奚徵的衣襟。
他?的唇刚触及时有些凉,接着就无比滚烫。长有胎记处的锁骨,在他?这?隐忍而疯狂的吻中,犹如置身在冰和火的双重折磨里,令文?绮手指甲都蜷起来?,呼吸变得战栗,眼角浮出难耐的微红色,皮肤毛孔在蒸腾,不知道这?种甜蜜又让人有点害怕的折磨会?去到哪方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