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觉得文绮守着国师那短暂十五年的温暖情谊,硬是受了千年苦日子,婚姻上更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太可怜了。如今她夺下王位,这故事听起来挺让人解气,就?更觉得文绮争气。便是这样一个可怜又自强的姑娘,有朝一日忽然获悉身为她多年精神支柱的国师,原是他们白?帝,她便为了白?帝豁出去孤注一掷,这样一往无前,多让人心疼。
何?况,侍女们都觉得,白?帝并不是对文绮王君无意啊,要不怎么连对她说句狠话都舍不得,由着她在繁芜宫作威作福。甚至她通过侍女提的那些要求,他基本都满足她了——除了不见她。
这样一来,大家更是不自觉就?拿文绮当西方天阙的女主子伺候了。
这日,文绮正在吃侍女们送来的藕粉桂花糖,忽然眉头一皱,手中的桂花糖啪嗒掉在地上。
侍女们一惊,文绮捂着心口,身体软绵绵歪倒下去,脸色煞白?,痛苦地嘤咛:“呜……”
“您怎么了?”侍女们忙问。
文绮艰难地,将原因讲了出来。
不一会儿侍女们就?来到奚徵的面前,告诉他:“文绮王君旧疾犯了,难受得很,我等不知?该怎么办了,要不帝君去看?看?吧。”
奚徵本无表情的脸上,掠起波澜,忙快步去了。
片刻后?,趴在一张绣凳上的文绮,虚弱地抬起头,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奚徵。
“奚徵帝君……”这一刻,文绮本已被痛苦和难过浸染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好像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奚徵,这种?高?兴和小?心翼翼的激动,让奚徵竟不忍去打破一丝。
他不禁连声音都轻下来,怕吓到文绮,柔声问她:“什么时候的旧疾?”
文绮哀伤地说:“前些年有一次修炼的时候,遇到了瓶颈,偏不信邪,想?要硬冲过去,结果伤了元气,就?落下这个病根,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文绮又嘟起嘴,抱怨道?:“还以为我就?是疼死在这里也没人管,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如古洞碎雪般的眸里泛上一些心疼,纠结着复杂的隐忍,又慢慢地被深邃的流光所掩去,奚徵靠近到文绮身边,低下身,修长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背后?。
接着属于奚徵的那种?清润而磅礴的灵力,被他送进文绮的体内,温暖极了。
文绮挣扎着想?要从绣凳上爬起来,却还是很难受的样子,一只手捂在心口,柳叶眉蹙得紧紧的。
“帝君,好像没有用……”她沮丧地说。
奚徵不语,继续向文绮送灵力。
文绮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她再摇摇头说:“老?毛病了,没有用,只能捱着。你还记得雍州龙君吗?他身体那么差,可能也是有我这种?毛病吧,只不过他比我严重的多。”
她挣扎着站起身,“我去躺一会儿,休息一下可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