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笑得扯动了伤口,伊雷便放下粥碗,从旁边拿了个枕头塞在雪莱背后,“你往这边,靠着点,可以少动脖子。”
再拿起碗的时候,伊雷发现雪莱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直直地望向自己,像盛着一整片海洋,深邃又清澈,好像有话想说。
“怎么了?”伊雷看他。
“没什么。”雪莱浅浅地笑了一下,“就是觉得这可能是我五年以来过得最像人的一次情热期。”
伊雷放下碗,蹙起眉头,“你以前的情热期都是怎么过的?”
雪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不愿意让伊雷知道那些连他自己回忆起来都感到恶心的过去。
五年以来,每一次情热期都伴随着疯狂与记忆混乱,受激素和alpha信息素的影响,处在情热期的oga对疼痛感受迟钝,不管怎么折腾都弄不坏。
情热期结束以后,那些alpha心满意足地拍屁股走人,只留下一地狼藉与狼藉中的他,独自承受情热退却后残留在体内外的各种疼痛。
在经历过几次以后,雪莱逐渐学会了将情热期的自己从身为人类的人生中剥离出去。
情热期间的他不是人类,只是一只f情的动物,没有尊严也没有理智,只会矮下身子承受alpha的侵犯。
至少这样去想,麻木的内心能稍微好受一些。
下巴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将雪莱拉回到现实,伊雷用手托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不管你以前经历的情热期是什么样子,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那些都结束了。”伊雷低声说,“从今天起,你是我的oga了,除了我以外的任何alpha都不能碰你。”
温暖的悸动在胸腔里波动,雪莱缓慢地深吸一口气,将额头抵在伊雷的胸口,再将那口气缓缓从肺里吐出。有许多陈年的回忆与肮脏麻木的感受都随着这口气一起慢慢排出。
“嗯。”他说,“我是你的oga。”
月光从窗外洒进屋内,就算到这个时间,佛巴港的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很是热闹。
雪莱像只家养的小动物,只管乖乖地张嘴,任由伊雷一勺勺把食物喂进他肚子里,餍足地眯起眼睛。
然后半边床一沉,伊雷也上了床坐在雪莱身边。后者的脑袋自然而然靠上伊雷的肩头,伊雷用视线的余光看了他一眼,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腰。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以及相靠在一起的部位传来的体温和胸膛的起伏。
“雪莱。”伊雷率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很低,要对方靠得足够近时才能听见,“你还想去因布山吗?”
◇你们结婚多久了
雪莱没有立刻回答,他垂了下眼睑,目光朝窗外飘去。豆丁在院子里逗一条不知道哪里来的大黄狗,附近的店铺在放一首十年前的老歌,声音听不真切,旋律却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