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oga的腺体长在后颈,alpha在进行标记的时候就要像野兽一样趴伏在oga的身后。这是一种权能的绝对强调,使oga只能处于雌兽般低劣的位置,无法看到侵略者的脸,也无法得到任何心理与身体的慰藉,只能独自忍受标记的巨痛。
这使得alpha和oga之间有了天然的地位差别。谁都无法改变本能,无法质疑本能。
因此,在伊雷满是汗珠的脸映入雪莱眼帘时,他也露出了一瞬的茫然。
无论怎么想,这个姿势都是无法咬到后颈的腺体的。
然后他就看到伊雷俯下身,将他整个人搂在怀中。
alpha温暖的体温传递到他的躯体周身,他们的胸口毫无阻碍地紧贴在一起,心跳的声音交相呼应。高匹配的信息素像流水一样交融在一起,让人感到放松和安全。
伊雷把下巴靠在雪莱的颈窝附近,仿佛只是想给他一个很深的拥抱。
雪莱转了转头,刚想开口叫伊雷的名字,就感到脆弱的后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令人神经颤抖的剧痛。
腺体被利齿刺穿的疼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就像有一把钳子死死地拧着他全身的神经,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拧成一团,并且还在持续地用力。
眼泪几乎在一瞬间夺眶而出,雪莱的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而后便死死地忍住。
鲜血像小河一样顺着后颈流下,淌过他的躯体与肢干,落在床单的布料上。
与此同时,身体深处传来饱胀的钝痛,alpha在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深处膨胀成结。
一个永久标记。
雪莱朦胧的神智迷迷糊糊地意识到。
得到这个标记以后,他将会永远地,变成属于伊雷·哈尔顿的oga。
雪莱垂在身体一侧的手被伊雷攥住了,他用力的样子仿佛承受剧痛的不是雪莱,而是他自己一样。
“不要忍着。”他的犬齿还埋在雪莱的腺体深处,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但足够耳畔人听清,“疼就叫,捏我掐我咬我都行。我爱你,雪莱,活着和我一起回去。”
雪莱下意识微微转头,想要看伊雷的脸。细微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和埋在里面的犬齿,痛得他浑身颤抖,发出一声介于呐喊和尖叫之间的哀鸣。好疼。
真的非常非常地疼。
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剧烈、鲜明、清晰的疼痛,疼到他的四肢蜷缩起来,脚趾都在痉挛。
他疼出了一身冷汗,大口大口地往肺里填充空气。他感到自己像刚跑完三千米一样,汗水浸透皮肤、喉咙里有血的味道,浑身上下每一束肌肉都紧绷。
五年以来……不,或许要从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橱窗里的雪花球消失在他视野尽头算起,他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心脏还在跳动,呼吸还在持续。
手指还能摸到柔软的床单,脚趾还能感觉到空气的冰凉。
他爱的人在拥抱他,体温笼罩着他的身体。他哭出来的时候,眼泪会砸在伊雷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