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
少女听到这声音瞬间愣住了,她脸上原本委屈不甘的神情瞬间烟消云散。
她猛地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不远处路边的柳树下,不知何时立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他眉目修长唇角噙笑,一双令人见之难忘的丹凤眼正安静注视着她。
身后的柳枝垂坠在他肩头,毫无装饰的青衣随着湖面吹来的风轻轻晃动,平添几丝飘渺意。
萧元英惊喜地出声唤道:“师父!”
她一双杏眼璀璨若星,丝毫不顾及向来自持的身份,像个小女孩一般飞快地跑过去,开心欢快的样子与刚才冷面寒霜的模样判若两人。
眼见那来历不明的姑娘风风火火地跑走了,茶馆附近一直围观这边的人们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看着店里烂七八糟的一摊七嘴八舌。
晏辞看着这碎了一地的桌椅碗碟的,不想被店主抓住做冤大头,于是在人们围过来之前就拉着卓少游赶紧走了。
卓少游一腔热血沸腾,觉得自己刚才真是无比英勇,步伐都快了许多,走了一阵见晏辞在后面落下他几步,回头见他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于是问道:“晏兄,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可是方才可有伤到哪里?”
晏辞从思绪中回过神,他摇了摇头。
方才在茶馆里的那番说辞原本就是灵机一动唬那少女的,但是事后再次回想那少女竟然就那么跑掉了。他心里原本“劫后余生”的轻松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事重重。
卓少游好奇地问:“晏兄,你看起来很累?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晏辞身体倒是不累,主要是他心累:“你说若是有人将一个无价之宝说成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再以答谢为由让你毫无顾虑地收下,这是不是有些古怪啊?”
卓少游听了他的话,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晏兄也许是遇到了善良的好人。”
晏辞:“”
这个问题我好像不应该问你。
卓少游见晏辞沉默,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晏兄的意思是,给你东西的人别有用意?”
晏辞的目光落向远处登云楼的飞檐:“我要去河对岸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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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始生,鸣鸠拂其羽,戴任降于桑。
谷雨过后,气温回升的速度变得快了起来,早上起来还要多穿几件薄衫,到了午后就恨不得赤膊上阵。
这几日胥州城里城外的牡丹开得正盛,有好事者在城中各处连续举办了几场盛大无比的牡丹花会,人们纷纷呼朋唤友着过去赏牡丹。顾笙于是带着惜容和流枝这些日子早上带了干粮出门,午后便也不回来,一直玩到下午。
叶臻的小院子里几株粉瓣雪尖的银红巧对,竟是比花会上的大红大紫开得还要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