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屏风那一侧隐约有一个人影,看身形是个哥儿。
晏辞虽然一晚上经历了风波种种,饭都没怎么吃好,如今一心想回去睡觉,但是手一触上香具,心里自然而然地认真起来。
他垂下眸子,没有多看屏风后面的人,伸手熟练地拿起香具。
半柱香过后,他收了手,一旁侯着的哥儿上前把印香拿过去给屏风后面的人看。
晏辞谨记秦子观的话,起身离开小楼,璇玑正守在外面,见他出来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刚走出没有几步,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公子留步!”
晏辞疑惑地转过头,只见刚刚引路的哥儿走到他面前,恭敬地问道:“公子,郎君想请教公子一个问题,公子可否方便?”
晏辞点了点头,表示但说无妨。
那哥儿问道:“郎君想知道公子身上熏了什么香?”
晏辞有些诧异。
不问他制的什么香,问他熏的什么香?
难不成这个花魁也对梅香过敏?
晏辞抬起袖子轻轻闻了闻,发现自己身上原本的梅花香尽数被秦子观屋里的苏合香盖去了,细闻这才放心地放下袖子。
“是苏合香。”他对哥儿说,“玉樨苏合香。”
那哥儿点了点头,晏辞顺利完成任务出了门,带着璇玑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幸运的事没遇到什么变态的人或物。
一直走到门口,看见秦子观一身红衣正站在后院门口,看着院子里的玉兰花。
他黑发红衣,站在满树雪白下,不时有花瓣落在他肩头,整个人吸睛的不行,路过的哥儿不时转头看他。
见晏辞走过来,他问:“看到了?”
晏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什么?”
秦子观深深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花魁。”
晏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有节操,不该看的绝不多看一眼:“我只是去印香的,而且我很守男德的。”
秦子观嘴角一抽:“男德?还有这种东西?”
晏辞也不与他解释,随手指了指里面:“你快进去吧。”
这回轮到秦子观笑了:“这结果还没出来,你就让我进去?”
晏辞还没开口,里面一个哥儿急匆匆地走过来,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逐一掠过:“两位哪个是这花笺的主人,我家郎君有情。”
那花笺上正中央画着一朵花儿,正是方才晏辞用香粉印上去的一朵五瓣梅。
……
秦子观站在小楼门前。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抬头看了看二楼泛着烛光的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