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林朝鹤面上轻快的神色:“道兄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
林朝鹤眼尾飘逸的凤目间笑意不减:“遇见小友本身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接着他还抬头认真地朝晏辞解释了一番:“小友若是不来,就没有人陪贫道下五子棋,贫道真的好生无聊。”
“”
晏辞跟着又落下一子,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
林朝鹤颇为善解人意:“小友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晏辞沉默了一下,终究选择开口:“先前在白檀镇上遇到道兄两次,那时道兄没有与我说你是天师府的人。”
林朝鹤眨了眨眼:“贫道是不是天师府的人,对小友来说很重要?”
晏辞的手指一顿,原本他以为林朝鹤只是一个云游道士,自从知道那牌子的价值便已经知道面前的人不是泛泛之辈。
如今听他亲口承认是天师府的人,内心之中虽然不意外,但却有一点小难受。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本来无意知晓其身份,可其为了隐瞒身份费心思瞒了自己一遭,难免产生一些隔阂来。
晏辞笑了笑:“我只是一介身无长物的布衣,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图的,先前与道兄交往也是因为投缘。所以无论道兄是何身份,我都不会因此而心生芥蒂。”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牌子的事尽快解决掉:“只是那块牌子道兄与我先前在白檀镇上相处甚好,可我自认为自己还远远达不到,能让道兄将这般重要的东西给我的条件。”
“而且道兄先前没有与我说这牌子价值,若是早知道这牌子的价值,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林朝鹤无所谓地笑道:“不过区区一个牌子,小友喜欢才是它的荣幸,小友若是不喜欢,那它与一块石头又有何区别?”
他话音一转:“更何况小友才情皆远在凡夫之上,如何敢这般妄自菲薄?”
晏辞摇了摇头:“如道兄所见,我不过是一个市井百姓,此生唯一的希望便是看着我的家人平安喜乐,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林朝鹤表示理解:“小友心念家室,贫道自然明白。可小友难道只满足于家人平安喜乐吗?”
晏辞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道兄这句话如何解释?”
林朝鹤摩挲着手里微凉的棋子:“不瞒小友所说,贫道曾经花费数载时光游历燕都的万里河山,每到一处便要在当地落脚三日,只为了了解当地的民风民情。”
“而无论是江南富庶鱼米之乡还是疆北贫苦劳寒之地,就算再小的城镇,其中都不乏才华横溢者。”
“暂且不论贫穷贵贱,这些人的共同之处,无一不是渴望出人头地,能凭此的人尊重,使得亲友生活富足,只是皆是苦于抱负无门,终此只能碌碌终生。”
他顿了顿:“小友可知胥州城马上就要举行的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