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身后敞开的门看了一眼,见门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问道:“刚才从外面一路走到这里都没有遇到人,你说的那个客人在哪里?”
流枝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抬手指了指屋内正中央一扇巨大的屏风:“客人之前一直在那后面坐着”
忽然他的话音一顿倒吸一口气,尖叫一声朝后面退去,目光惊恐地看向晏辞身后。
晏辞顿时感到身后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他沉默着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一身黑色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屏风旁边,歪着头看着自己。
薛檀那张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转向晏辞,他的衣服和黑夜融为了一体,只有一张雪白的脸空荡荡地飘在半空,带着让人不适的笑容。
屋里烛火瞬间被点亮,三个先前在芳华楼见过的穿着薛家家丁服装的人从屏风后陆续走出,将门口彻底堵死。
晏辞沉声道:“薛公子很喜欢用这种方式吓人?”
薛檀依旧歪着头看着他,那双看不见瞳光的眼睛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晏辞紧紧盯着他,只听他用有些不连贯的声音问:“你把我的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晏辞一怔:“什么东西?”
薛檀盯着晏辞,苍白面上嘴角越咧越大,轻声道:“我付了银子,还没有玩够的东西,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不舒服的感觉再一次如蛇一般缠上晏辞的心头,他盯着薛檀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明白他口中的东西说的是什么。
是苏合。
晏辞无动于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薛檀慢慢走下台阶,一直走到晏辞面前,他漆黑的眼珠盯着晏辞的脸,不放过他面上的一丝变化:“你们把他带走了,带去了哪里?我没有找到他。”
晏辞面不改色,再次重复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薛檀面上依旧带着笑,一字一顿道:“就是那个,叫苏合的,伎子。”
晏辞抬头不解道:“谁是苏合?”
薛檀盯着他。
晏辞依旧一脸困惑:“薛公子,你是不是问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苏合。我们只是香师,今天上门来给你打香纂的。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我可以重新给你打,但是其他的恕我不清楚。”
薛檀的目光从始至终不曾离开晏辞的脸,接着露出了跟上次看着哥儿摔死事一模一样的笑容。
他微微垂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晏辞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秦子观很在乎那个伎子对不对?”
晏辞沉默了一下,真诚地开口:“薛公子,我只是秦家的外戚,我跟着秦公子也只是为了向他讨几笔银子,其实跟他不熟的。至于你说的什么苏合,我更是不清楚他们之间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