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帘子,熄了烛火。
晏辞兴致勃勃,低头看着躺在床上双手掩面的哥儿,一字一句地教他:
“你就说:‘好哥哥,求求你了~’”
顾笙憋红了脸,被他折磨哭了,宁可杀了他也说不出这种话:
“呜呜,你太过分了,呜呜呜”
“不说这个也行。”晏辞表示可以妥协,“那你说点儿我爱听的。”
顾笙艰难地坐起身,非常有骨气地想推开他:
“呜呜,我不要,你走开”
但是晏辞纹丝不动,还强硬地按着他的腿。
于是顾笙又双手捂着面倒了回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在次数多了,他就逐渐有点习惯了夫君这种转变。刚开始还很羞赧,不过晏辞很识相的每次过后都耐心地帮他揉腰,再耐心地哄一顿,他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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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过后,镇上的铺子便陆陆续续都已经开门了。
镇子的街道巷口还残留着新年里的爆竹皮,在风里洒向各个角落。
等到新年的气息快到尾声时,人们迎来了正月十五。
苏青木是在镇上过了正月十五才走的。
他到底还是决定南下去容州投奔他舅舅,并且将铺子留给苏白术和杨安照顾,杨安也顺便在店旁边买了个带院子的小房子,准备以后留在镇上方便打理铺子。
苏青木离开的头一天晚上,拉着晏辞和苏白术杨安最后去了一次陈记正店,坐的还是他们第一次在陈记吃饭时的厢房,叫的也是第一次吃的全羊宴。
那晚所有人都喝醉了,苏青木拉着他和另外两人说着未来的梦想。
“说好了,如果你们以后谁发达了,不许忘记今天的话。”
杨安烂醉如泥,趴在桌面上喃喃道:“东家,我没有什么梦想啊,我要在镇上娶媳妇,生一堆娃娃,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让我儿子认你做干爹”
苏白术是这里唯一没有喝醉的,她眯着眼睛看着半开窗户外面的镇子,目光清晰:“我要开一家全燕朝最大的酒楼,总有一天。”
晏辞没有说话,因为他酒量最差,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隔天,他们几人一起去渡口送苏青木。
正月里的冬寒虽未消,藏香江的江面却是碧波如镜,映着头上万里长空。
过了十五之后,藏香江津渡口岸重新恢复了往日人头攒动的情景。
岸边站满了带着行囊背着包袱的人,有的形单影只,有的成群,有的怅然若失,有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