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晏辞没有出声,而是低头将他的唇吻住。
他眸子黑的看不见一丝弧光,声音沙哑:
“交给我。”
顾笙在无措中顺从地抬起腰。
这个漫长的吻使得他呼吸不畅,微阖眸子不自禁放松了身子。
可是下一刻,他便睁大眼睛。
刃破新橙。
弱小的哥儿根本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更没有力气挣扎。
因为他的夫君吻的他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一丝力气也无。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还算自由的双手紧紧抱住他被汗水濡湿的身躯。
脚背紧绷,呜呜咽咽地承受。
屋外,檐落无声雪。
屋内,寒梅覆山茶。
旖旎的香气中,晏辞额前的汗,随着将要燃尽的烛火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一点一点落在绯色的锦衾之上,在上面晕开一朵朵胭脂色的梅。
他从头到尾都不曾闭眼,将哥儿所有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们的影子交织着映在墙面,随着摇曳的烛火而颤动,仿佛两只纠缠着起舞的蝶。
直到,白玉染成胭脂色,眼尾泛尽晚霞秋。
最后在晏辞的低低的喘息声里,顾笙颤抖着合上眼,唇齿间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嘤咛。
接着他蜷起双腿,像一只小兽,缩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了。
次日,顾笙醒过来的时候,窗外日光正盛。
他听到窗外雀鸟觅食的叽叽喳喳声,自己正侧着身子面朝窗子的方向,日光透过窗纸打在他的脸上,洒下一片融融的暖意。
浑身都很疲倦,他不得不又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片刻,方才慢慢睁开眼。
阳光下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鼻尖捕捉到的是昨夜残留的香气。
顾笙轻轻眨着眼睛,等到睡意渐渐褪去,他这才后知后觉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后背上感受到身边人起伏的胸膛和不断从身后传来的温度。
顾笙用手指攥紧被子,感受到有什么正压在自己的腰间,他有点儿艰难地支起身子,然而微微一动,浑身骨节酸痛的很。
尤其是腰部,仿佛灌了铅一般,沉得不行,更难受的是某个火辣辣的地方。
哥儿坚强地转过头,入目的正是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的人的睡颜。
身边的人呼吸清浅,俊秀的眉目舒展,还在熟睡中,而此时他结实的手臂正圈在自己的腰上,连着被子一起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因为太紧压得他腰都有点儿酸。
顾笙小心地动了动,发现身旁的人锢得太紧了,以他的力气要想不吵醒他根本挣不开。
顾笙瘪了瘪嘴,只好再次躺下来,稍稍往被子里缩了缩,睁大眼睛看着窗棂上的雕花,就这样乖乖地呆在夫君的怀里,等着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还好他并没有等许久。
片刻之后,抱着他的人动了动,接着翻了个身,顺势松开揽着顾笙的手。
顾笙的耳边一直捕捉着布料摩挲的细微响动,等到声音停止了,他才悄悄翻过身去。
面前的人雪白的亵衣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半靠在枕头上,头微微侧着,锦被滑落,衣襟半掩下的阴影勾勒出腹部紧致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