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赵府的小厮进来:“公子,之前采买的那些降真木都已经安放在了库房,足足装满了两间。”
他犹豫道:“这些降真木也太多了,我们店里本来就没什么用降真木制的香品,这些东西屯久了,只能放着落灰,公子何必花这么大一笔银子把周围所有降真木都买回来?”
“这笔银子太大,若是日后收不回来,怕是连府里日常开销都维持不了。”
赵安侨胸有成竹地笑道:“你懂什么,等我成了灵台观这笔生意,到时候还怕这降真木的银钱收不回来吗?”
他看着晏辞离去的地方,先前还听晏方说他这大哥忽然开了窍,不傻了。如今看来除了不成天醉醺醺的,和不知从哪知道些香方,还是跟往常一样是个蠢货。
人蠢,那就没办法了。
赵安侨看着桌上那冒着热气的茶汤,叹息就是可惜了这杯好茶和茶里的东西。
他想着,等拿到了灵台观供香的资格,到那时候他再联合官府和周围的铺子使劲打压一下晏家,争取让他们破产才好,到时候直接收购了他一直眼馋的晏家那些铺子。
晏辞就算再委屈也无济于事。
正美滋滋想着,一抬头就看见流枝正看着晏辞的背影出神,他眯了眯眼,伸出手一巴掌将其掴到地上:“小贱蹄子,让你伺候他,你还伺候出感情来了?”
出了赵府,晏辞上了马车,面上原本愤怒的表情一扫而空。
他安静地倚在车壁上,面无表情地侧着头看着窗外闪过的街景,没有立刻让马夫驱车回府,而是去了沉芳堂。
刚一下车,店里盯着小工干活的管事立马出门迎他。
晏辞开口问:“我先前交代的事吩咐好了吗?”
“少东家,您吩咐之后,我次日便写信联系了咱们在云州的供商,他们收到信后也立刻就拿了货出发。”管事回道,“按少东家后来给的那个方子,已经让小工前去制香了。等云州的那批降真香到了,再制成香品,正好赶得上斋醮。”
他说完又笑了:“幸亏少东家提前让人联系了云州的供商,否则镇子周边的降真香都被人买光,咱们是有方子无原料,白白吃亏。”
晏辞脸上没什么表情,心想按照赵安侨的脾性,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丝毫不意外:
“我后给你的那张方子不许向任何人提及。等香做好后,用最快的速度直接派人送一支到灵台观,到了观门口如果不让进,就直接说要见延清真人,然后报我的名字。”
管事惊讶于晏辞这番话:“少东家,你还认识灵台观里面的人?”
“不过是一面之缘。”
晏辞回忆了一下月前的“灵台观一游”。
说是一面之缘,不过他确信那观里的道人肯定记得自己,而且他也相信自己送去的香会入得道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