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好奇样子,盘腿坐在蒲团上:“看赵兄神色颇喜,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流枝依旧一身单薄的纱衣,软软地跪在晏辞另一侧,拎起茶壶往他的杯子里注满茶汤。
赵安侨笑嘻嘻道:“晏兄,这次来,主要想跟你商量件事。”
他吩咐另外一个哥儿从一旁桌子上的香盒里取出一块香饼,放在香炉里点燃了,香味徐徐升起,味道缥缈。
晏辞一怔:“这香?”
赵安侨指着那香炉:“晏兄怎么忘了,这香方可是前些日子你给我的。”
晏辞一愣,随即脸上一愠:“赵兄这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我的香方,如何就成我给你的了?”
他看起来很生气地站起身,就要拂袖离去。
“晏兄你别恼啊。”赵安侨忙叫住他,“你听我说,真的是你告诉我的。”
他上下打量着面色不好的晏辞:“我知道你之前就被晏方骗过香方,晏方不要脸,但我可不是他那种小人。”
“虽然晏兄告诉我了这香方,可是我也不敢对外称是我做的不是。”
晏辞面上隐有踌躇,似乎在懊恼自己酒后失言,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离开。
赵安侨一见有门,拱了拱手,言语间颇为诚恳:“晏兄,你我两家在镇上明里暗里相斗多年,我这几日细细一想,无非是父辈的恩怨。可是你我还年轻,何必把那些仇啊怨啊的带到我们这一辈身上。”
“我赵家早就有心思与晏家化解恩怨,这些日子我与晏兄也是相谈甚欢,更是萌生了交好之意。”
“这次请晏兄来,就是为了这降真香一事。”
晏辞挑了一下眉,转头看过去。
赵安侨一使眼色,流枝忙将一张写好的纸递到晏辞眼皮底下。
晏辞接过来一目十行一扫而过,刻意忽略了上面各种委婉的用词,总结出一句话:“赵兄的意思是,想和我晏家合作一起拿下灵台观的供香?”
“诶呦,晏兄当真是聪慧过人,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赵安侨站起身,伸手指了指流枝:“这哥儿样貌身段都是顶顶尖儿,就当是我的一个诚意,晏兄不如带回去当个小宠放在府里养着。”
一旁跪着的流枝有点儿紧张地挺直腰背。
晏辞摊了摊手,一脸无辜:“赵兄这不是害我吗,我家夫人本来心思就敏感,我再带个哥儿回去,怕是要茶不思饭不想,更要恼我许久。”
赵安侨有点惊讶,似乎没听说谁家夫郎还能左右夫君的事。
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拱手道:“晏兄与夫郎伉俪情深,理应如此,是我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