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晏家到底怎么了,晏家的这两个公子这段时间一个比一个变化大,二公子自从大公子离家以后,脾气就一天比一天恶劣,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动辄对家仆丫鬟非打即骂。
至于眼前这位大公子,若非自己看他从小长到大,光看神情和气质,简直要以为换了一个人。
晏辞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陈昂的意思:“陈叔怀疑晏老爹中风是跟晏方有关。”
陈昂叹了口气:“二公子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性情大变,以前可不是这样。”
晏辞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有些费力地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陈叔。”他思考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恐怕这件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陈昂瞪大眼睛。
他完全没想到晏辞会是这个态度,错愕地看着他:
“大公子,你,你怎么也”
他呼吸急促起来,看着晏辞的目光里隐隐浮上了一层怒意:
“你再怎么说也在晏家生活了二十载。”
“如今老爷你爹病重,你听到消息不回家看看也就罢了,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语气里已经带着谴责的味道,在这个封建朝代,虽然晏昌将晏辞赶出了家,但晏辞说到底都是他的儿子,理所当然该回去看望。
陈昂的心情晏辞可以理解。
若是自己还没有被晏老爷发现是冒牌货,为了在人前演戏,自己就算被晏家家丁拿棍子赶出去,也得回去装模作样闹一番。
可如今自己是被赶出家门的弃子,况且之前他已经和晏老爷私下里达成了约定,他以“晏辞”的身份得到香会魁首,从此晏老爷也不再纠缠他不是自己儿子的事。
他的承诺已经达成了,自此他就和晏家再无瓜葛,所以不管晏方和他爹之间有何矛盾,都不是他这个“外人”应该插手的。
晏辞抿了抿唇,低声道:“陈叔,不是我不想,但是以我现在这个身份,晏方绝对不会让我回去。”
而且以晏方那种眦睚必报的性格,他不会放过每一个惹他不快的人。
自己无疑是他的眼中钉。
晏辞正要放下茶杯,想到这儿他看了看自己缠满绷带的手指,眼里划过一丝阴翳。
突兀地想到了余荟儿的死,想到了她之前和晏方联手偷自己香方的事。
于是他抬起头,状似无意地问道:
“陈叔,晏方他最近还在家做什么?见过什么人你清楚吗?”
陈昂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想了想:“二公子这些天一直闭门不出。”他被打了十五棍子,伤都没好利索,哪还有力气出门。
晏辞又问道:“那最近有没有一个姑娘上门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