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公公了。”
千千握着手中的青瓷药瓶,不确定是否到了该用此药的时候。
楚星舒睁开眼睛,发现室内还掌着灯,“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天亮?”
千千将药掩在袖中,抹干了眼泪,才转身道:“三更了,见公子好睡,就没敢吵你。”
“刘岂的事办妥了吗?”楚星舒欲起身,千千连忙上前扶住,为他垫好枕头,“我求求您了,关心下自已的身子吧,别成日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了,那刘岂与咱们又无交情,您管他作甚?”
楚星舒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宠得你越发放肆了,刘岂单纯,这些人就这般欺负他,我看不惯。”
“人已经捞出来了,也得有个交待,他先前的官职自然是保不住的。问了他,他又无处可去,我就送到夫人那里去了。”
“嗯……”楚星舒抬眸,“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刚刚哭过了?手上藏着什么?”
千千将手背在身后:“没……没什么。”
“千千——”
千千叹了口气,将药瓶摊在手心:“公子,这药,咱们要不试试?”
楚星舒瞥了一眼药瓶,淡淡道:“太医刚刚来过了?”
千千道:“来过了,开了一些药方,不过……”
楚星舒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这药先不用吧,不知道用了后会是什么光景,我想等他回来,至少也得见上一面才是。”
“主子,有信到了。”门外宫女,轻轻叩门。
楚星舒眸光一亮:“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公子,我去拿,您躺着别动。”
楚星舒掂了掂信,里头很轻,有些失落。
千千掩上门,悄悄退出了殿外。想着,可算信到了,公子应该能愉悦几天了,对病也有好处。
不一会儿,却听得里头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伴着剧烈的咳嗽声。
千千心下一沉,慌忙推门而入。
楚星舒半伏在桌子上,脚边是摔落的砚台,墨汁洒了一地。他手中握着笔,信纸上沾上了血迹。
“公子,何必如此急着回信,二皇子究竟说什么了?”
楚星舒苦笑,声音极轻:“我的确没保住甘修,答应他的事情,我没有做到,他……怨我。”
“甘修自作孽,人是玉妃杀的,又干公子何事?这个二皇子,真是……”
“甘修对他来说亦师亦父,我本来准备等他回来再细说原委。”楚星舒蹙眉:“可是……我不明白,他句句指责是我亲手杀了甘修,这消息是谁告诉他的?”
“公子,莫管这些了,你写信,难道还想跟他解释不成?我实在想不通,你哪里有错?若人真是公子你杀的,难不成,他还想杀你为甘修报仇?”
“千千,你不懂……”楚星舒将染血的信纸抽开,重新铺成了一张新的。
千千一把夺走了笔,“公子,太医说了,您不能再劳神了,本还指望着他的信能让公子有所慰藉,这还不如没有呢!”
千千气得不行,楚星舒手撑着脑袋,静静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