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舒掩嘴而笑,“不是你上路,是我决定走了,为我饯行。”
玄辰问:“你……真的要走?我没有赶你的意思,刚刚不过是玩笑话。”
“我知道,只不过实在不想看你们两个人日日在我面前浓情蜜意罢了。”
圣尊羞涩地低下了头,“你这孩子,又拿我们打趣,听闻寻你的赏金都提了三倍。”
“如今你可是个活的财神爷,现在别说大朔,连边陲小国的人都在处处寻你,若不是这匈奴地处隐蔽,你哪能逍遥快活这么些年?”
羁绊
楚星舒轻轻理了理衣袖,冷嗤:“有人嫌银子多,乐意做蠢事,于我何干?”
圣尊搭上他的肩膀,劝道:“二皇子当年只是眼拙,淳知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会变得如此……我也有错。他已经自识恶果了,你又何必用他的错,来惩罚无辜的人呢?”
楚星舒低首沉默。
“若说当日你是为着容貌被毁不肯见他,如今,你在这灵隐宫可是养得更胜从前了。当年我和他父皇……”
“嗯哼……咳咳咳……”玄辰故意咳得很大声。
圣尊在他胸口重重拍了一下,低斥:“我正常说话,你假咳个什么劲儿?”
元辰捂着胸口,“我只是想提醒星舒,过去就过去了,人要向前看……”
“行了行了,你少添乱了!去把般若花制的药取来让星舒带回去。”
圣尊推走了玄辰,接着道:“我和他父皇纠缠半生,如今想来,当年多少还是年轻气盛了,有些岁月,蹉跎了,就再回不了头了……”
“般若花一等就是三年,如今药已制好,我可是为了送药给阿姐才回去的。不关任何人的事。”楚星舒目光闪烁,倔强地转移话题
圣尊宠溺一笑:“你就嘴硬吧。”
夜风微凉,八角亭内,蒙夕染举起酒壶,猛灌了一口,开口道:“若初,你真的要走了吗?”
楚星舒含笑点头,“这几年,多亏你说服了你皇兄皇嫂,未透露我的半点消息,让我过了这段难得的逍遥日子。”
“皇兄好说,最为难的莫过于皇嫂了,不过甘尔乐的事上,她欠你一份恩情,自然也只能由着我了。”
楚星舒长叹一声,“甘尔乐被欲望蒙蔽双眼,才会这般轻易入局,亲手斩杀了忧儿的生父立功,妄想取万和而代之。
她却不知道,万和与蒙尔泰夫妻一心,从未生过嫌隙。”
“她这个人,只懂得索取讨要,却从不懂得,一段感情,是要有付出和牺牲的。”
“只是可怜了忧儿……小小年纪就失了双亲,皇兄皇嫂也有了自已的子嗣……这孩子最喜欢缠着你,如今,你也要走了,唉……”蒙夕染摇头叹息。
“这也是我今夜来的目的,我打算带他一起走。”
“你带忧儿走?”
楚星舒点头,“趁着他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带走,若是留在此地,他的身世难保不会埋下祸种,我带他回南越国,幸儿和他年岁相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两个人正好相互为伴。”
蒙夕染目光一亮,欣慰道:“跟着你,这孩子必不会学坏。”
楚星舒笑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这般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