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哪里好?皇上竟然……”
谕淳知目光幽远,似回答,又似自语:“他是朕在这世上,唯一的光……你不会懂,也不必懂!”
为了避人耳目,慕忘尘一路都不敢入住客栈。楚静娴毕竟是女眷,又要喂奶,慕忘尘索性将马车让给了她们,自已骑马前行。
眼前离南鲁城越来越近,慕忘尘也放慢了脚步,增加了休息的时间。
楚静娴抱着孩子下来透气,那孩子的眼睛清澈明亮,新奇喜悦地四处张望。
慕忘尘折了一朵小花,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楚静娴笑问,“王爷这般喜欢孩子?不知可有妻氏?”
慕忘尘浅笑摇头,“孩子纯净,本王喜欢纯净的人。”
“如此说来,王爷已有心仪之人了?”
慕忘尘笑容淡了下去,蹲下身子,拾了几块扁平的石头,掷入溪中,一连起了三个连圈涟漪,“此人,不提也罢。”
“世间之事,真情最可贵,多少痴怨皆因爱而不得所起,可见两情相悦,是最难得的一种遇见。王爷若是有心仪之人,此人也心仪王爷,就不要轻言放弃。”
“皇后如今此番境地,看来是运气不好,没有遇上那最难的一种?”
楚静娴温婉一笑,“我的确没有遇上,可是,我有了另一种遇见,那就是……他。”
孩子嫩白的脸蛋贴着楚静娴蹭了蹭,楚静娴笑颜如花,这笑,慕忘尘曾经在母亲脸上也看到过。
原来在母亲眼中,孩子的笑,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礼物。
多年来,他用仇恨武装自已,为了报仇,他可以认仇敌做父,可以满手血腥,可以无笑无泪……
此刻,他突然迷惘了,这一切,是母亲想要看到的吗?
如若他在田庄里,和那人一起日出而起,日落而眠,静看云起,闲听蛙鸣。
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境地……
慕忘尘只是想想,就觉得心内满满的,唇角不自觉上扬。
南鲁城的节奏很慢,这里的人说话做事,都极具风雅。此间的香料尤其有名,‘一品斋’易主后,本来以为生意会变差,未曾想,却比平日更加火爆了起来。
‘一品斋’门前挤满了人,吵闹得跟菜市场一般,与过去人们说话轻言慢语,格格不入。
‘玉绯烟’价格昂贵,却是一盒难求。
千千的算盘珠子打得飞快,急冲冲跑到外间,“定金不收了,不能再收了!”
楚星舒悠闲的在二楼喝着茶,手中握着一盒香膏把玩。
眼前的行商名叫贾道,行商多年,得了一个绰号,人称‘贾三刀’。
此人身宽体胖,眼睛极小,却透着股精明。他眉飞色舞地说着这香膏的来头,楚星舒轻摇折扇,认真聆听着。
贾道说累了,猛灌了一口茶水,眸光中透着一抹得意。